這日回到南殿後,容妤就病下了。
也不知是得了什麼病,在東宮的兩日裡都喝著太醫開出的藥方,如今再拿回南殿裡繼續煎熬,容妤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服用。
薑嬤嬤嗅了嗅藥湯裡的味兒,直覺一股酸澀,還說那太醫必是庸醫,亂開藥方子,小心傷了夫人的根本!
一氣之下,便把藥湯子當著容妤的麵兒全部都倒掉了,私下裡,卻悄悄地將那草藥收了起來。
沈止憂心容妤的狀況,就打算前去東宮再請太醫來治,隻道是落水後造成的病根。
容妤有氣無力,也是攔不住他,昏睡片刻醒來後,便聽曉靈說他已經去了東宮。
再說柳心珠,自打在東宮喝了一碗湯後,也是一病不起。可她的病和容妤的病不同,她連床都下不了,被接回柳丞相府上後,不管吃了什麼都要吐出來,高燒不退,虛汗直流,亦不知要病上多久,真叫柳丞相夫妻擔心起下月的婚事能否如期操辦了。
待到沈止到了東宮,在門外等候了一會兒通報後,來見的是崔內侍,竟說太子今日不便會客。
沈止立即問道:“內侍大人可與太子提了是南殿侯爺求見?”
“老奴當然提過了,可太子心情不好,今早下了朝就直奔陛下寢宮,這會兒才回東宮,自是無心招待侯爺。”
聽了這話,沈止也就不好硬著頭皮再求,轉身欲走,崔內侍卻留道:“若侯爺有要緊的事,交代給老奴吧,老奴尋了機會再同太子提及。”
沈止回過身形,無奈道:“是我家夫人犯了疾……原本留在東宮那兩日還好端端的,如今回了南殿,便病臥在榻,我想著若能求太子再傳當日的太醫來南殿診治……”
崔內侍麵露驚色,“竟是夫人病了?這可不容耽擱,老奴再去傳話一次試試——”
沈止感激不儘,就在原地等著崔內侍回話。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崔內侍就匆匆歸來,他同沈止哀歎道:“殿下這會兒實在是忙,隻吩咐老奴陪同侯爺去尋當日的張太醫前往南殿,不知侯爺願意與否?”
沈止自是連連點頭:“那便有勞內侍大人了!”
等到崔內侍帶著張太醫到了南殿後,薑嬤嬤第一個跑出來迎接。
“呦,內侍大人可是貴客,老奴這就給大人沏壺好茶來!”薑嬤嬤眉開眼笑道:“是從太後宮裡帶來的碧螺春,最上等的,內師大人有口福了!”
崔內侍表麵陪笑,心裡卻暗道:這個肥婆娘,才一見麵就拿太後來壓,看來是察覺到一絲蛛絲馬跡的了。
但他也不怕,隻管端正了架子,安排張太醫去給容妤診脈。
此刻的容妤還未睡醒,沈止引張太醫入室,隔著紗簾按了片刻脈象,張太醫猶疑地咋舌道:“虛症厲害,虧了氣血,是憂思成疾,再加上落水陰寒造成的虛症。”
沈止急道:“可在東宮時還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