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容妤醒來時,已經被喂著喝下三次藥了。
她不知眼下是什麼時辰,隻見窗子和木門都被關得死死的,唯紗幔外頭放著飯菜。
倒沒有涼透,是被剛送來不久的,還殘留著熱氣。
再看身下,被褥和身上的衣衫都已換成了乾乾淨淨的,她除了小腹還有痛楚外,其餘的倒也無礙。
開口喚了幾聲曉靈的名字,無人來應,她立即驚覺是沈戮已經知情。
倒也是瞞不過他的,容妤爬起身,靠在枕上,心想著他也不會對曉靈怎樣的,畢竟……他還在掂量著要如何懲治沈止,根本無暇顧及旁的。
思及此,容妤覺得筋疲力儘,又緩緩地睡去。等到再次睜開眼,是被開門聲驚醒的。
隻見宮女們端來了藥碗,見桌上飯菜未動,知曉涼了,趕緊換了新的。又忙裡忙外地給屋裡通風,掃了塵,但不管容妤如何與她們搭話,她們都仿若未聞。
做好了這一切後,她們將藥碗擱置在容妤榻前的小桌幾上便退了出去,容妤清楚地聽見她們將房門掛鎖,連窗子都從外頭一並鎖死。
這舉動令容妤當即醒悟,沈戮這是在懲罰她。
他在怪她瞞他,可他又如何不想想看,若不是逼了她與沈止和離,她怎會如此狠絕地來報複他?
思及此,容妤乾脆連藥都不喝了,她側身躺倒床榻上,一並不管桌上的飯菜。
一連過去了三日,沈戮一次都沒有去過容妤房裡。
東宮的眼線遍布,他尚且來不及一一找出,又與太後達成了交易,更是不能在太後那裡落了把柄,隻能壓抑自己想去見她的心情。
期間憑著陳最在中間傳話——
“夫人三日來再不服藥,飯菜也沒有動過半下,水也不喝,無人與她講話,她也不同旁人講話,屬下怕她這樣下去……”陳最低歎一聲,打量沈戮神色,不敢多說。
沈戮正在練字,可字跡潦草雜亂,一如他不寧的心神。
“她不喝,你們就不會灌她喝?”沈戮惱火地斥責陳最。
可陳最卻無措道:“夫人身子尚未痊愈,誰也不敢動她,此前她昏睡時倒是可以讓曉靈姑娘去喂,如今醒了,即便是曉靈姑娘她也不理,都怕惹火了她……”
“怕什麼?”沈戮大喝:“我看你們該怕的是脖子上的腦袋就要丟了罷!”
陳最駭然不已,立即跪在地上,沈戮一把掀了硯台,墨汁飛濺陳最臉頰。
“給我灌!灌她喝藥!”沈戮令道:“把她綁起來,她若還敢不喝,就每天砍一根沈止的手指頭拿給她看!”
陳最倉皇領命,出去沈戮書房後,他嚇得大口喘息,崔內侍剛巧經過,見陳最臉色慘白可怖,自是知曉他在太子那裡吃了痛罵。
想來從太後那裡回來後,沈戮便命人將沈止從刑室裡拖了出來,包紮傷口、上藥止血,儼然是不打算要他性命了。
期間皇帝也來催過結果,沈戮隻道念及皇兄初犯,再有手足之情,便饒了沈止這次。
皇帝料想是太後從中作梗,也不好再強迫沈戮,就遵了他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