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更為冷酷無情地說道:“你有手有腳,我奈何不了你。”
容妤強壓住幾欲湧出的怒火,她知他是在報複她,因她私自喝下紅花,全然沒有把他放在心裡。
可他想要她如何?難不成還能把孩子生下來?他當真是瘋魔的不輕!
“打從一開始你就是清楚的,你我是叔嫂,就算你苦心使了這一出和離計,咱們之間也是沒可能的。”容妤字字珠璣道:“沒有了沈止,皇帝和太後也不會準許你的胡鬨,等到你娶了柳心珠,她更是不能允你在東宮藏嬌,倘若你執意孤行,到頭賴你我的那些事,早晚會暴露馬腳,你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更會功虧一簣!”
她越說越激動,甚至泛紅了眼眶。
沈戮被她埋怨了這般之久,亦是忍無可忍地說道:“你以為你當真是國色天香?能讓念念不忘至今?什麼叫我在東宮藏嬌?打從你住進東宮也是沈止求我借海棠房一用的,是沈止辱我妾室,是他作踐到了今日!你又有何資格來指責我?”
容妤聞言,自是嗤笑一聲,“我此前還覺得你隻是不配做人,如今來看,你竟連禽獸都不如。”
沈戮冷了臉,沉了眸:“能一碗紅花了結腹中性命,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
無非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糾纏至今,難道她容妤就沒有半點私心麼?
“你以為你是委身於我,百般不願、千般不從,可你何曾奮力抗爭過?”沈戮走近她一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你心裡也是再清楚不過的了,沈止他根本護不了你,更護不了你容家,你如今能依附的,當然隻有我!”
“可你當日在朝堂親口向皇帝、太後以及滿朝臣子說過的,你不會動我的念頭!”容妤情緒激動地大喊道:“覆水難收,再不容反悔!”
“我是說過那話不假。”沈戮越發鎖緊了眉頭,他目光灼灼盯著她,“一如你當年曾立誓非我不嫁一般,承諾都有變數,你能變,我為何不能?”
容妤的眼淚如破碎的玉珠,順著臉頰流下。
沈戮視若無睹般地繼續道:“打從我回朝之後,你每一次接近我都是帶著你自私的目的,為了你那一無是處的前夫君,為了容家那不仁不義的定江侯,可曾有一次是想過我如何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你對得起我曾經信你、護你、愛憐你嗎?”
容妤止不住淚水,她彆開臉道:“我隻知叔嫂有彆,不該再談舊情。”
“若不是做賊心虛,何必害怕談及過去?你一次次地挑釁我的忍耐,將魏家庶女塞到我身邊,與三姐合謀去太後那裡告我一狀,再不然,便是紅花入腹,全然不與我提及一個字,你究竟當我是什麼?”
容妤怨恨地抬起淚眼,心如死灰地看著他,“我當你是曾經已經亡故的七郎。”
隻此一句,令沈戮萬箭穿心,他氣衝頭頂,抬手掐住她的脖頸。
容妤無所畏懼道:“你殺了我吧,一個永遠不會聽話的人,留著何用?”
“你知道我不可能會殺你。”
容妤卻笑道:“連當朝皇後的頭顱都能取下的人,殿下,你有何不可做之事?”
沈戮的聲音暗啞,他心中怒火扼製不住的升高,“你……與他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