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魏確眼裡閃過一絲驚恐,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容妤,仿佛當日那個被東宮送來魏府的柔弱女子已經死去,如今活在世上的是一個充滿了怨恨的冷漠婦人。
“你……毒婦!”魏確艱難地從齒縫中吐出這兩個字,他憤恨地瞪著容妤,奈何這一動怒,就傷了身上傷口,從而“哇哇”地吐出幾口鮮血。
容妤漠然地起了身,她居高臨下地望著魏確這淒慘模樣,心裡想的都是你這狗賊竟也有今天?虧得我瞧見過你站著撒尿的姿態,否則,還真不知你假冒了閹人在沈戮那裡討了許多功名利祿。
“我是毒婦,你又好到哪裡去呢?”容妤冷嗤,“你為了權欲簡直喪心病狂,害我父親生前過得那樣淒慘,你當時就該知道世間有因果,一報還一報,縱然是你家眷無辜,可我母親與幼弟又何辜?”
“我……我亦是奉了太子的旨意行事……你怨我,也是怨錯了人!”
“這就不需你操心了。”容妤冷聲道:“害了我父親的,誰也跑不了。”說完,她湊近魏確最後道:“聽說你妹妹還未及笄呢,且你隻有這一個妹妹,我身為長嫂,定會幫她操持好了婚事,夫君儘管放心。”
魏確瞪圓了眼睛,他探手要去抓容妤,被她閃去一旁躲開,繼而默默退出牢去,決絕地轉身離開了。
再說東宮,沈戮倒一直未從魏確欺騙自己的事情中緩過神來,他將魏確視為心腹,卻被騙了多年,這令他越發生疑,就連朝臣送來的文書也要逐字審閱,生怕會放走了針彆兒大小的紕漏。
好在魏確已身在大牢,容妤身在魏府倒是不必他日夜憂心,她已如同是他養在魏府的外室,東宮上下自是門兒清,隻管好吃好喝、綾羅綢緞地陸續送去,人參燕窩不等見少,就都堆滿了車輦拉過去。
他這期間也計算著日子,待到生產前夕,要安排了合適的人把孩子抱回東宮裡,至於如玉……怕是留不住的了。
隻因柳心珠已恨不得將如玉撕成碎片,片刻都容不得她待在東宮。
到了這會兒傍晚,柳心珠又來了沈戮書房,陳最攔她不住,硬是被她闖了進來,見沈戮還在審理文書,倒是故作姿態地斥責起門外的陳最來:“瞧你們這些做奴才的,殿下桌上連杯熱茶都不見,也不怕熬壞了人?”又對自己身邊的箬姮道:“去,給殿下沏壺香茶來。”
箬姮諾諾退下,經過陳最身邊時,還搔首弄姿地留下了個媚眼,惹得陳最心生厭棄。
沈戮見柳心珠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埋頭翻閱手裡的文書,淡淡一句:“我這裡無聊,莫要苦了你。”
柳心珠卻湊近他身邊道:“正是怕你無聊才來陪著你,怎麼,你不願意我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