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附和著點頭,心裡卻暗暗疑道:這人是怎麼回事?他與晏景之間不是有違人倫麼?怎會拉著個侍從聊起了和駙馬的往事?
正這樣想著,門外傳來了通報聲,一名小廝恭順地說道:“九皇子,十一皇子與十三皇子前來探望了。”
沈嶠這才如夢初醒般地詢問道:“現下幾時了?”
門外的人道:“回皇子,就快要戌時了。”
沈嶠神色哀傷似的,傳令下去:“讓他們來我這裡吧,晚膳也備上。”
小廝得令,離去前又交代道:“二位皇子帶來了器樂班,他們知曉咱們殿下最喜歡聽曲子。”
沈嶠的臉上增添了一抹喜悅,道了聲:“傳他們吧。”
不出片刻,兩個皇子就攜帶著器樂班子進了沈嶠的屋子,房門敞開的瞬間,夕陽傾瀉在了滿堂地上,一個個地捧著琵琶、古琴、瑟……井然有序地跪見沈嶠:“參見九皇子。”
“不必多禮了,起來吧。”沈嶠道。
器樂班便依例坐好在各自的位置上,開始彈奏起曼妙曲音。
陳最站在一旁,對眼前光景感到十分迷惑。就仿佛曉靈口中的沈嶠是另外的人,真正的沈嶠就隻是個癡迷樂曲、不擅權謀的無欲無求之人,彆說男色了,就算是天仙站在他麵前,他都全然了無興趣的樣子。
還是說,他識破了陳最的計謀?
正懷疑時,他聽見身後有人說:“九哥真不愧是得太子重視的,不僅府院漂亮,連宮裡的奴才都個個英俊,是要故意羨煞旁人的吧?”
陳最回頭一看,說這話的是十一皇子。他今日穿著靛青色衣衫的男子,俊的臉龐被黑發襯出縹緲的出塵氣息。又聽得沈嶠喚了聲“彆打趣我了”,陳最才趕忙躬身行禮:“奴才見過十一皇子。”
“之前沒見過你呢。”十一皇子打量起陳最,“之前在哪裡做事呀?是嬪妃宮裡,還是皇子宮中呢?”
沈嶠卻輕飄飄地來了句:“他以前是三姐的侍從。”
這下子可令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十一皇子像是吃了釘子般地變了臉色,十三皇子也微微蹙眉,立刻轉了話鋒:“都這個時辰了,快用膳吧,我早就想念九哥府上的酒釀雞了。”
十一皇子也尷尬地笑笑,撩開衣擺坐到桌旁,還打算多叫幾個人來伺候,沈嶠卻婉拒說:“有他一個還不夠給七哥添酒的麼?”
十一皇子嗔了一聲,“看你說的,我不是他她伺候不來咱們兄弟三人嘛。再說,你府上那麼多如花似玉的美眷,非要一個男侍從來伺候做甚?”
十三皇子丟給他一個白眼:“十一兄,這話要是被十一皇嫂聽見了,又要鬨出是非來。”
沈嶠也是看不慣他十一弟這副輕佻行徑,坐到桌旁悶聲地喝著酒,喊來陳最站在自己身邊,不必去理會旁人。
陳最恭順地為這三位皇子斟酒,期間,十一皇子喊來了自己帶在身邊的舞姬,借著佳曲和月色獻上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