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舉仍舊是敗了。
容妤沒能逃出東宮,裴麟也被抓到了天牢裡做階下囚。
沈嶠和晏景忙著連夜逃出宮去活命,臨行之前還把沈止給騙來了宮裡,隻為東窗事發時,沈戮從九皇子宮中抓走的那個人是沈止。
可惜沈止也不是蠢的,他料到大難臨頭,兄弟會各自飛,在沈嶠派人來南殿請他時,他稱病婉拒,侍從回話給沈嶠,真是要把沈嶠嚇得嚎啕大哭了。
沒了法子,沈嶠也顧不得彆的,帶著晏景先逃出了宮去再說。
剩下裴麟可就慘了。
陰鬱的東宮天牢裡。
一桶涼水潑過來,裴麟不知是第幾次清醒。
可四肢的劇痛令他精神混亂,天旋地轉中,他隻看得清對麵坐著的人是沈戮。而他自己呢,卻是被綁在木樁上,四肢癱了一般,簡直如同案板上的腐爛魚肉。
沈戮木然的注視著眼前血淋淋的男子,命人道:“水。”
又是桶沁入骨髓的冷水襲來。
陳最站在沈戮身側,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人間煉獄般的景象。多少戰俘就是這樣被虐待致死,而裴麟,更是極其不幸的一個。
畢竟……
陳最以餘光瞥向角落裡的容妤,她被綁著手腳,衣衫不整、鬢發淩亂,嘴唇紅腫,脖子上都是殘留下的情|欲|痕跡,而眼睛上還蒙著黑布,她看不見,便更加不安,隻能聽見裴麟哀戚的呻吟聲,令她也感到恐懼地顫抖起了身子。
沈戮時而打量她,也會問上她幾句:“你說,我是先砍他的腳,還是先砍他的手呢?”
容妤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她生怕自己多嘴一句,反而會害慘了裴麟。
見她不答話,沈戮倒是滿意了些,他轉過頭,對裴麟笑道:“裴公子,你妹妹竟沒有半點心疼你的意思,但你好歹是我的大舅哥,你放心,我定不會殺你的。”卻也要肆意地折磨一通,直至他消了心頭之恨。
就在剛剛,沈戮已經命人把大量的五石散塞進了裴麟的嘴裡,剛巧這會兒就來了癮,裴麟全身都開始抽搐起來。
不出片刻,他就痛苦地吼叫起來,那聲音太過滲人,害得容妤的後背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沈戮則在這時探出手,陳最心領神會,欲將酒囊遞給他。
可他卻一皺眉,不接陳最的酒囊,喊了另一個名為趙禮的侍衛,接了他帶在身上的酒囊。
這一刻,陳最明白沈戮已經徹底地懷疑起了自己。
他額跡滲出冷汗,知曉接下來等待自己的也絕非善果。
沈戮擰開酒囊喝下幾口,抬手擦掉嘴角酒漬,吩咐獄卒說:“去,把他的胸口的皮割下來一塊,喂狗。”
獄卒得令,瞥一眼滿身是血、哀嚎不斷的裴麟,吞了吞口水,拿過了架子上的刑器。
容妤終於在這時開了口,她啜泣著懇求起沈戮:“求你了,莫要再折磨他了,不如給他個痛快,讓他死個全屍吧!”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