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哥舒狼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像獵人捕捉獵物那般走向哥舒亭,抓過他的衣領按了按,隨後大皺眉頭,質問道:“你給那個小賤人了?”
哥舒亭並不吭聲。
哥舒狼王一把推開他,冷冷地撂了句:“跪下。”
眾人皆是一愣,尤其是柳心玉,完全沒料到事態會發展成這樣,頃刻間麵露不安。
哥舒亭卻趾高氣揚地直視著哥舒狼王,無所畏懼般地道,“父汗為何要我跪?我問心無愧。”
哥舒狼王眼神一凜,“你還敢說你問心無愧?”
“沒什麼不敢。”十五年來,彆說是在外人麵前了,就連單獨相處,哥舒亭都從沒和父汗叫板過。唯獨這次,他當仁不讓,環視了眾人的臉色,索性說出,“我從不願偷偷摸摸,既然要我說,好,那我就告訴你們,我根本不想聯姻。我要娶柳似雨,我看上她了,我就是想和她好,不管她是不是庶女!”
聽到這些,柳心玉如同遭遇雷劈。她的麵子掛不住,從小被人眾星捧月慣了,哪裡受得了這般委屈?她又氣又羞,到底還是沒有控製住,轉向柳夫人懷裡便哭出了聲來。
柳夫人不停地拍著她的肩膀連連安撫,心疼不已。柳丞相則是怒火攻心,對下人大聲吩咐:“去!把她叫過來!”
哥舒亭一聽,便急了,矛頭轉向柳丞相:“叫她來做甚!你膽敢讓人訓斥她,我不饒你!”
柳丞相火冒三丈,還未開口,哥舒狼王已經拿過放在桌子上的鞭子,一聲怒喝打下去:“混賬!對你嶽丈口出狂言,簡直是大逆不道!我今天就打折你的腿,看你還拿什麼去外麵亂跑亂逛!”
一鞭子挨在背上,哥舒亭吃痛地皺眉。可他自小就懂得男兒膝下有黃金,哪怕是父汗讓跪,他也死活不跪。
幾鞭子下來,哥舒岐卻有點受不住了。他看在眼裡,真是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可又生怕哪句話說得不對了,惹得哥舒狼王更加氣憤,索性喊哥舒亭道:“你就求個饒,乖乖向父汗認個錯!父汗不是不心疼你,你彆這麼死心眼!”
哥舒亭卻吼著反駁,“我錯在哪裡?憑什麼叫我認錯!我不過是要娶柳似雨罷了,我要她當我老婆有什麼錯?反正都姓柳,我娶哪個不一樣?”
哥舒狼王氣紅了眼睛,又是連打幾鞭子下去,非要逼得他跪下去才罷休。他不跪,他就繼續打。
“你這孽畜!”哥舒狼王怒氣衝冠,鞭子打得不解氣,乾脆一腳踹得哥舒亭跪到地上,為了不讓他起來,鞭子毫不留情地灑落,“柳心玉那是柳家的血脈女兒,是純正的柳家血統!你倒和我說那個沒根沒名分的柳家庶女?她不過是貧賤之軀,有何能耐與我哥舒聯姻?你非要丟老子的臉,同她廝混!你分明知道柳家勢力,豈可是你這乳臭孩兒能得罪的?不過是帶著老子的部下打了幾年仗,彆以為翅膀硬了、就能飛了!”
哥舒狼王的一通話裡處處語帶雙關,分不清究竟是用來罵哥舒亭的,還是有意說給柳家聽的。倒是見著眼前情景,柳心玉亂了陣腳,血痕子一道道的浸透了哥舒亭的衣襟,哥舒狼王下手又那樣狠,全然不像對待親生兒子。她措手不及,淚水連連,不知如何是好,隻得哭著喊了聲:“可汗,彆打他了,會出人命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