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岐笑啐,“好啊,那你就再回來中原,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找得到她。”
當時的哥舒亭還沒去在乎哥舒岐言語中的暗示,他背上拉扯般的灼熱,隱隱的痛,害他懶得去想彆的事。就連和柳似雨是否能真的再見,他也暫時沒有興致去顧念了。
直到回到哥舒族落三天後,整個哥舒族落都在沸騰著一件大事,哥舒狼王的二世子要娶妻柳氏,完成與中原之間的聯姻。
當日的哥舒部落裡熱鬨非凡,可謂是連空氣中都飄蕩著喜氣洋洋,就連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哥舒狼王也是一臉的春風滿麵、喜上眉梢。
前來道賀的人員絡繹不絕,婢女們也是忙忙碌碌。誰讓這是哥舒族內最為轟動的婚禮。戰馬、車輦如流水一般在草原上浩浩蕩蕩,親自護航的是哥舒狼王的護衛隊,身穿紅豔豔嫁衣的柳心玉坐在車輦內,身上的鳳霞嫁衣與異族顯得有那麼點不倫不類。
此時的哥舒族落內,魯那步伐匆匆的在帳中穿梭,吩咐著下人接下來該去做的事。他忙了許久,等去尋哥舒亭時,一進帳,見他正坐在長椅上。
他從剛才起就一聲不吭,連個表情都沒有,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阿契在此時趕了來,他年方才十七,侍從隊的,是回到哥舒族落之後,被哥舒狼王親自撥給哥舒亭當傳令兵。
“世子,該去換衣服了。”阿契小心翼翼地提醒一句,“時間就要到了。”
哥舒亭像是沒聽見似的,阿契又說了遍。哥舒亭立刻就不耐煩了,丟給他一句:“彆沒完沒了的!”
阿契吃了釘子,老老實實地閉了嘴,隻得退了出去。
剩下哥舒亭與魯那二人後,哥舒亭皺著雙眉問道,“魯那,你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在這裡,我就算不信彆人的,總會信你。”
魯那站著沒動,卻已經預料到了他下一句的問話。果不其然,他到底還是說,“我總覺得不對勁,這麼久了,她竟一點消息都沒有。那天之後她到底怎樣了?你在父汗身邊,你肯定知道什麼。”
魯那向來鎮定,被他這樣使軟刀子,也沒立刻道出實情,隻講,“世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還是快換了衣服吧。待到大婚結束,一切再說也不遲。”
“你少來和我打馬虎眼。”哥舒亭見他不吃軟,就來了硬的,逼他道,“你要是不肯講,今天這婚我就不去成了。父汗怪罪下來,頂多是再打我一頓鞭子。可你,哼,你難逃乾係。”
魯那被嗆住,啞口無言。
哥舒亭見有了效果,便緩緩地吐出口氣,若有所思的樣子,“好了,你講吧,我隻要聽一句實話。你告訴了我,我會完成這婚事的,不會再難為你。”
魯那思來想去,嘴唇一抿,終究是給了他實情,“想必世子多少也會察覺了,不然也不會來問魯那。的確,那位柳小姐……已經是不能待在柳家了。”
哥舒亭臉上瞬間就泛起了寒意,他咬起齒關,冷冷地問,“多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