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在半天後的深夜醒了過來……
而當時在他身邊的,是那個被譽為‘斯科爾克’的領袖,一個沒有了左眼,相貌精致的鷹身女妖。
在那之後,過去的‘姬娜·羽刃’,現在的不知道第一百幾十任‘斯科爾克’溫柔地安撫了情緒激動的埃爾加,並告訴他自己曾是血羽台地女王衛隊的一員,犯下的殺孽比他這個灰蜥狩小隊長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說,死亡是懦弱的逃避。
她說,懺悔是生者的特權。
她說,活下來,才能避免那些他們過去犯下的罪孽重演。
埃爾加被她深深地吸引了,或許是她的故事,或許是她的容貌,或許是她雖然憔悴卻依然熠熠生輝的笑顏。
於是,灰蜥狩的小隊長就這樣留了下來,在姬娜的擔保下,為斯科爾克鞠躬儘瘁。
半年後,再一次令人絕望的圍剿中,不知道第一百幾十任斯科爾克,前女王衛隊的成員姬娜·羽刃血染長空,死在了自己過去的同僚手上。
而以其犧牲作為代價,當時已經成為姬娜左膀右臂的埃爾加率領主力部隊攜一眾接受庇護的老弱婦孺拚死突圍,最終帶著約二分之一的人勉強突圍,此役之後,處境本就十分艱難的斯科爾克元氣大傷,而埃爾加則在同年放棄了自己的名字,被大家推舉為新的斯科爾克。
時光再荏,轉眼間,三年就這麼過去了,而斯科爾克也在埃爾加的領導下變得遠比前任斯科爾克時期壯大得多,再加上大半年前聖教聯合重創裂傷女王,讓這個血羽台地陷入混亂,以至於另外幾支實力紛紛趁火打劫,無人理會的斯科爾克在那段時間更是吸納了大量夥伴,其中比較優秀的有異界人月葵,但絕大多數人其實都沒有很強的戰鬥力。
總而言之,在不知不覺間,斯科爾克竟是已經臃腫到了無限接近於‘危險’的程度了。
沒辦法,在核心就是‘不拋棄任何一人’的行動綱領下,這種情況下幾乎是必然的,埃爾加看得出來,卻無力改變。
而現在,血羽台地的動亂平息了,新的女王已經加冕,並得到了斷頭崖、蒼白平原、鋼鬃部族國三方麵的承認。
斯科爾克的災難馬上就要來了,而且稍有不慎,就是滅頂之災!
結果就在這時,原本隻是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才同意月葵去敦布亞城球員的斯科爾克,竟然在不久前見到了聖教聯合的一位聖子!被月葵帶回來的,與斯科爾克商定具體合作事宜的聖子!
“我很高興斯科爾克做了明智的決定。”
埃弗裡也暗自了口氣,但表麵上卻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端倪,事實上,如果不是墨檀那種幾乎能跟任何人產生共鳴的怪胎,幾乎沒人能猜到鎮定自若、毫不怯場、侃侃而談的聖子殿下其實是第一次獨自出遠門跑外勤。
這就是精英教育的好處了,我們不得不承認,從小在一群人精中長大,在很多孩子玩泥巴時就開始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就拿相比較而言已經很隨性的埃弗裡來說,少年時期每天至少要伏案苦讀三個小時,跟騎士團預備役合練三個小時,還要學至少一小時的軍事理論,至於青年時期……需要學的就更多了。
跟遊戲外的伊冬、康嵐、火焱陽等富二代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埃弗裡(哪怕再加上菲利普)儘管在同階層的人……比如財富聖女菲雅莉麵前宛若個一根筋的單細胞生物,但他們依然比很多同齡人的綜合素質要高上不少,而這也是公正聖子雖然年紀尚輕,但卻能夠完美應付斯科爾克領導班子的主要原因。
術業有專攻,後者考慮的始終都是如何活下來,但身為聖教聯合的神眷者,埃弗裡雖然沒有斯科爾克這幫人苦吃得多,但在話術、談判之類的方麵卻要強出太多了。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無論埃弗裡還是他所代表的‘黑梵牧師’,都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幫助斯科爾克。
“真誠是騙不了人的。”
斯科爾克拿起手邊那隻臟兮兮的杯子,將裡麵渾濁的劣酒一飲而儘,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淡地笑意:“我們這些出身在這裡的人,打從記事的那天起就在跟謊言、欺騙與背叛打交道,所以看人反而會比較準一些,而無論是你還是那位盧娜姑娘,我都沒能從二位眼中看到半點虛偽。”
埃弗裡聳了聳肩,拿起了自己手邊那放在光之都連刷廁所都不夠資格,但在斯科爾克這裡卻堪稱奢侈品的劣等麥酒,淺淺地抿了一口:“我可不配跟盧娜女士比,她打從到了這裡之後就在實打實地幫忙,而我隻是在動嘴皮子罷了。”
“嗬嗬……”
斯科爾克笑了笑,並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隻是平靜地問道:“喝的慣麼?”
“喝不慣。”
埃弗裡給出了無比誠實的回答。
“喝不慣還喝?”
“拋開口感與味道不談,我感受得到這杯酒的分量。”
“哦?很沉重嗎?”
“嗯,很沉重。”
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