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門外,阮眠一聽就聽出是自己在校期間,那個寧折不彎都出了名的張副校長。至於那個李老師,她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不過這也不奇怪,她當初根本就不是音樂係的學生,上哪兒認識音樂係的老師呢?
如今這個張副校長遇見了脾氣更硬的李老師,兩個人怕是有的鬨了。
至於她究竟能不能來A大任教,她倒不是很在意。
阮眠本來也無事,索性在一旁拉了個凳子坐下,將會議室中的劍拔弩張當成是一場私密茶話會。
張副校長這次不但沒有慣著李老師,連其他人也都算在內了。
“除了李老師,你們其他人也一樣,對我這個決策有意見的,今天也都不用藏著掖著了,給我大大方方的說出來。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了!”
眾人麵麵相覷,有幾個人嘴巴張張合合,像是有什麼話想說,卻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又將嘴巴閉上了。
李老師已經得罪了張副校長,此時也不在意還會得罪誰了。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直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卻沒有坐下,而是就這麼站著說道,
“既然沒有人想說,那我就先開個頭。”
“我們A大的音樂係,可是全國音樂天才培育基地,這對於我們學校來說是多麼大的榮耀?可是您呢,有把這些放在眼裡嗎?”
“顧教授教學經驗豐富,人又年輕,做音樂能跟得上時代潮流,可是那個阮眠呢?她算個什麼東西?她配到我們音樂係當老師嗎?不就是仗著封家的權勢,硬要來我們學校鍍層金嗎?”
“但是張副校長,我們是老師啊,為人師表,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麼一條臭魚來教壞我們的學生呢?”
李老師此話一出,會議室裡頓時一片附和的聲音。
“李老師說的有道理啊!要說阮眠會拉小提琴這件事兒,如果不是她在生日宴會上和那個叫什麼江美妮的女人打賭,我們現在都還不知道呢。而且那宴會畢竟是封家為阮眠舉辦的,那麼多客人都看著呢,不讓阮眠贏,難不成還能讓江美妮那個外人贏了嗎?那封家的臉麵往哪兒擱?”
“對呀,我就覺得媒體上把阮眠寫的跟神一樣有點兒言過其實了。在座各位都教這麼多年音樂了,就算不專研小提琴,多多少少也得有點兒了解。那《救贖》是什麼級彆的曲子?那可是洛貝爾尼的成名作!我們用四根琴弦的小提琴都未必能完美的拉出整首曲子,她阮眠拿一把斷了琴弦的小提琴拉?怎麼可能!”
聽到這裡,阮眠總算是明白了。
敢情是這群音樂係的老師因為她的家世懷疑起自己的實力,因此不滿於她空降A大音樂係教小提琴。
她幽幽的舒了一口氣。
教不教小提琴都是小事情。
這群老家夥說自己不配,她可就不願意聽了。
要知道,他們口中的大師級人物洛貝爾尼,就是自己的小提琴老師。
她自己丟了麵子無所謂,反正她誌不在當老師,可是給恩師丟臉,這可就是另一碼事兒了。
她剛要起身,和大家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
會議室裡議論紛紛,張副校長忍無可忍,怒吼出聲。
“都給我閉嘴!”
見大家都安靜下來,他才繼續說道,
“我承認,大家的擔心有情可原。可是現在我已經讓顧教授去邀請阮眠小姐了,而且人馬上就到了。為了解決在這件事情上產生的分歧,我提議,如果阮眠小姐順利成為我們音樂係的小提琴教授,我們就給她安排一個月的試用期。如果她的能力不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那麼就是她能力不夠,我們音樂係不是能夠濫竽充數的地方,她自知沒趣,也不會硬賴著不走,對吧?”
目前為止,這個折中的辦法是最能解決問題,也是最妥當的。
此提議被大家認可,會議也就迎來了下一項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