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不同尋常的顧聞洲,阮眠沒來由的有些緊張。
這間房間裡麵隻有她和顧聞洲兩個人,她也不知道,這個親手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被點到名字的顧聞洲一點兒都不著急。
在阮眠的注視之下,顧聞洲抬手脫掉醜陋的青蛙麵具,露出那張她無比熟悉的英俊臉龐。
儘管已經從顧聞洲的行為中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但是阮眠仍然詫異,顧聞洲用了什麼手段,改變了自己的音色?
耳邊,屬於顧聞洲的低沉嗓音幽幽傳來。
“阮眠,陪我看一次日出吧。”
他的尾音很輕,比起之前的沉聲宣告,現在的聲音更像是在請求。
卑微。
這個在顧家七少爺的字典裡麵,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詞彙。
如今站在阮眠麵前的顧聞洲,卻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一想到能和阮眠在海上看日出,他的心就仿佛被溫暖包圍著。
他無比向往,無比期待,早已經迫不及待。
若是換做以往,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隻需要跟張韜吩咐一聲,或者自己親口說一聲,沒有人會拒絕高高在上的顧家少爺,顧氏總裁。
可是在阮眠麵前,強迫沒有用,霸道沒有用。他越是強製,隻會得到越發強烈的反抗。
請求,是他唯一的方式。
這個權勢滔天,翻雲覆雨的顧家七少爺,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了主動權旁落的滋味兒。
一切手段,心機都沒有用,他能做的,隻是被動的等待,卑微又無助,卻又甘之如飴。
“我……”
阮眠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可是心頭狠狠顫動的感覺,讓她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但是很快,她就在心裡暗罵自己太沒出息。
顧聞洲隻是稍稍微微用那麼點兒男色,自己這邊就亂了陣腳,險些任對方允索允求!
阮眠逼著自己回憶顧聞洲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記憶到了江美妮和顧聞洲一起邀請自己來參加遊輪派對的時候戛然而止。
足夠了。
隻這一件事情,就足以湮滅阮眠對顧聞洲所有的惻隱之心。
下一秒,阮眠挑了挑眉,斜眼朝著顧聞洲看過去,
“和我看日出?那你的心肝寶貝江美妮怎麼辦?還是說,咱們三個一起?”
她的臉上綻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皮笑肉不笑,但是其中諷刺卻是明晃晃。
沒給顧聞洲回話的機會,她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煞有其事道,
“對了,江美妮人呢?電話裡麵說的得意洋洋的,怎麼現在我來參加派對了,她人卻不見了?”
顧聞洲想到在其他貴賓房睡覺的江美妮,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她身體不舒服,回去休息了。”
然而,阮眠隻覺得無比詫異。
“這麼重要的時刻,江美妮還能身體不舒服?”
要知道,她和江美妮之間的多次交手,那女人都沒在自己這邊占到什麼便宜。如今她終於將顧聞洲追到手,算是唯一一個能在自己麵前找回場子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