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彆看了吧。”
蔣虎聽到楊東要去看兩名死者,頓時小聲開口勸道。
人是被炸死的,早就被炸的麵目全非了,甚至連完整的屍體都沒有保存下來,這麼血腥的場麵,楊東還是不看為好。
“看,不光要看,還要和死者家屬見麵。”
楊東深呼口氣,語氣堅決堅定。
蔣虎見此,也無奈的歎了口氣,帶著楊東來到死者麵前。
兩名死者已經被抬到擔架上麵,上麵蓋著白布,周圍掛著警戒線,有民警駐守,旁邊死者的親屬們一個個痛哭流涕,想要過來掀開死者白單,被民警攔著。
“為什麼不讓我看?那是我兒子!”
“我兒子才五歲啊,你們警察憑什麼攔我們?”
“爸,你死的好慘啊。”
死者一個小男孩,才五歲。
還有一個倉庫管理員,六十五歲。
可謂是一老一小。
楊東走過來的時候,看到死者家屬在這裡又哭又鬨,可以理解。
“真的要看?”
蔣虎再次問楊東一遍,連他們這些刑警出身的看了都受不了,有生理惡心反應。
一個車禍,一個爆炸,死者是最難保存完全的,基本上都麵目全非。
“看!”
楊東點了點頭,他要記住今天這一幕,避免以後重蹈覆轍。
消防隱患,必須排查乾淨,必須杜絕。
再也不能發生這樣的慘烈事件。
蔣虎抬手,讓旁邊的民警掀開白單。
楊東看了一眼,麵無表情。
胃裡麵有強烈的反應,但是被他壓製下去。
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臉上模糊一片被燒的跟焦炭一樣,牙齒裸露著,頭和身子基本上是斷的,脖子被燒的隻剩下一點肉焦。
身上的肉已經被燒沒了,黑乎乎的隻剩下骨頭。
至於倉庫管理員的老人,更是隻剩下一具黑乎乎的骨頭。
“大家冷靜一下,這是我們縣的楊東副縣長。”
蔣虎開口朝著死者家屬喊著,試圖安撫他們。
但是親人死了,誰能理智下來?
彆說來的是個副縣長,就算是個省長,也沒辦法還給他們親人。
楊東望著兩個家庭的成員,此刻哭的一塌糊塗,他心情也很不好。
“發生這樣的事故,不管是你們作為家人,還是我們作為管理者,都是痛心疾首的。”
“但請你們保重身子,我相信死者也不想你們這麼糟蹋自己。”
“這起事故,我們縣裡一定找出元凶,還你們一個公道。”
“你們有什麼意見或者有什麼要求,儘管來政府找我,我叫楊東。”
“現在天氣很冷,你們彆凍壞身子。”
“接下來我們會安排死者前往殯葬場,你們可以跟著過去,見死者最後一麵。”
楊東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聽得進去,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該安撫還是必須安撫。
“楊書記,我知道你是個好官,今年為我們縣拉了很多投資,又幫我們要回了欠了很多年的飯館白條。”
“我也不為難你,你隻需要還我們一個公道就行,還有要讓鞭炮廠賠償我爸的犧牲金。”
倉庫管理員的家人此刻開了口,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一邊流著淚一邊開口提要求。
犧牲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