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們要乾什麼?不要啊!”
“你們敢打記者?你們也太霸道了。”
“彆搶我攝像機,快跑!”
一陣滋滋的聲音之後,畫麵很晃動,隻能夠看到女記者被一群漢子圍了上去,直接抱以拳腳,一點對女生的愛護都沒有。
要不是關鍵時刻,攝影師與司機衝上去護著女記者,隻怕女記者已經被打半死了。
攝像頭很晃動,但是畫麵還是停留在了一個肥胖男人的臉上,一個很標誌性但也很醜陋的黑痣在嘴左邊,還長了一撮毛。
“觀眾朋友們,這就是黑水鎮永隆村的村書記雷洪,一個充滿著暴力作風的村領導。”
“我們慶和縣電視台派出去的女記者,事後經過醫生鑒定,全身挫傷多達二十四處,手臂骨折,眉骨骨折縫了六針。”
“我們的攝像師左肋骨折三根,腿部肌肉拉傷。”
“除此之外,我們電視台的司機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勢。”
“我想請現場在座的楊書記,楊縣長,給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麼永隆村的村書記會如此的囂張,視國家法律於兒戲,不僅欺負本村的村民,還對記者報以拳腳。”
“這樣的村書記,為什麼之前縣紀委沒有查出來,為什麼縣監察局,黑水鎮政府和紀委部門沒有任何行動?”
女主持人劉麗紅的確是敢問,當著全場五百名觀眾,甚至坐在電視機前很多觀眾的麵,直接問楊東。
在場的評論席人大代表,社會名流,也都為楊東捏了一把汗。
後麵觀眾席最前排所坐著的各局領導,也都大氣不敢喘。
尤其是廣電文旅局的局長崔麗麗,她最緊張忐忑,雖然是楊書記示意這麼問,問的辛辣犀利一些,但也不知道這個尺度在哪裡,會不會問過頭了?惹怒領導不開心?讓領導下不來台?
大家都在觀望中,沒有人敢說話。
就連女主持人心裡麵,實際上也是捏了一把汗,剛才看過短片之後,她很生氣,就這麼帶著怒火的問出去了…
楊東拿起桌子上的麥克風,望著已經播放完畢的短片看了幾秒。
“縣紀委始終把此類問題當成頭等大事來辦,在過去的一年半時間裡麵,我們縣紀委已經查辦了超過一百名慶和縣各級黨員乾部,上到副處,下到科員,辦事員,我們堅決打擊各類違法黨規黨紀,堅決肅清惡三類乾部,已經取得了一些成果。”
“至於為什麼現在沒有查出這起事件,我想肯定是紀委內部出了問題,甚至是慶和縣監察體製出現了問題,存在內外勾連,暗中有人通風報信,導致我們慶和縣紀委巡視組沒有巡查出這起案件。”
“主持人,你給我一點時間,也請群眾給我一點時間,慶和縣紀委一定內部嚴查,還老百姓一個公道。”
楊東這一刻,真正的感受到了直播問政存在的必要性,必須性。
自己已經在縣紀委三令五申多少次,甚至巡視也搞了很多輪,可是依舊隱藏著這麼多觸目驚心的問題,黑惡勢力掃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竟然在村領導之中。
這就說明縣紀委內部有問題,一些有關係的人,提前已經打點好了,縣紀委直接略過了這些問題乾部,問題事件。
楊東一直以為自己足夠聰明,沒有什麼能夠欺瞞住他,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還真是個糊塗蛋。
直播問政,好,必須開下去,誰也不準阻攔。
“請主持人給我十分鐘時間,我把這件事解決。”
“針對這件事,縣公安局的局長來了沒有?”
楊東拿著麥克風,看向觀眾席第一排的位置。
“到!”
蔣虎一身警服的起身,喊到。
“蔣虎局長,短片裡麵參與施暴的所有人,都給我抓起來,現在就去!”
楊東語氣堅決的下達命令。
“是,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