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自己麵前轟然拱手的嬴成蟜,韓夫人眼眶微微發紅。
她能猜到嬴成蟜此戰受傷必然頗重。
當她看到嬴成蟜竟然踩著凳子下車而不是直接跳下馬車時她更加確認了這一點。
韓夫人強壓聲音顫抖,朗聲發問:
“我兒勇否?!”
嬴成蟜自認為他在這一戰中的指揮少智。
但,勇?
嬴成蟜攤開雙臂,露出一絲笑容。
身周所有人齊齊呐喊:
“勇震天下!”
嬴成蟜這才拱手一禮:
“幸不曾墮嬴姓威名!”
看著嬴成蟜這臭屁的模樣,韓夫人欣然而笑:
“孤甚慰!”
“入府!”
嬴成蟜拱手再禮:
“拜謝母妃!”
撩起下裳,嬴成蟜抬腳邁過門檻,正式踏入府內。
韓夫人也終於耐不住心中擔憂,上半身平穩不動、藏在裳內的一雙大長腿卻交疊前進,迅速走到了嬴成蟜身前。
看著嬴成蟜頗顯蒼白的臉色,嗅著嬴成蟜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韓夫人腹生千言,最終卻隻化作一聲慶幸的慨歎:“回來了就好。”
此戰凶險至極,韓夫人不敢奢求嬴成蟜能無傷而勝。
能活著回家,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嬴成蟜滿臉都是笑容:“母妃無須擔憂,此戰所有家兵儘皆奮勇。”
“兒不過是受了一些小傷而已。”
這話,韓夫人半點都不信。
輕聲一哼,韓夫人直接發問:“甲胄何在?”
甲胄的破損程度是最能反應戰事凶險程度的證物。
嬴成蟜的傷口可以愈合,但甲胄的破損卻不是那麼好修補的。
嬴成蟜到底受了多重的傷,一看甲胄便知!
嬴成蟜訕訕道:“那什麼。”
“此戰所用的大氅、甲胄和長戟都送給王兄了。”
韓夫人眸光一閃,立刻發問:“是大王向你討的,還是你主動送的?”
嬴成蟜愈發訕訕:“王兄向兒討了大氅,言說要給兒換一條新的。”
“但兒尋思著,王兄極喜歡堅甲利刃,定有上好收藏。”
“既然能白拿一條大氅,不若再白拿一套甲胄兵刃!”
“故而兒主動將甲胄和兵刃都送給了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