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卦夫那近乎崩潰的模樣,嬴成蟜不由失笑。
嬴成蟜本是念著卦夫追隨自己許久,且性格穩重,想給卦夫一個露臉的機會。
卻沒想到,這臉露的太大了!
卦夫自己都不敢往自己的族譜裡寫這段!
見嬴成蟜竟然露出笑容,卦夫眼睛瞪的溜圓,用口型不斷呼喚:
主上,救我!救救救!
嬴成蟜當即上前,半跪在地上笑問:“王兄,此犁可耕地否?”
嬴政毫無秦王威儀的跪在地上,激動的聲音都在發顫:“可!”
“此犁,大彩!!!”
嬴成蟜再問:“此犁可配王兄親自執掌否?”
一聽這話,嬴政當即起身,爽朗大笑:“非是此犁配為寡人親自執掌。”
“能執掌此犁,實乃寡人之幸也!”
如果嬴政隻是尋常君王的話,這話確實沒錯。
對於尋常君王而言,單此一物,就足夠他在青史之上再多留幾筆!
卦夫狠狠的鬆了口氣,趕忙退後拱手:“王上請!”
嬴政右手接過犁梢,左手拿起鞭子,輕輕抽了耕牛一鞭。
耕犁試圖左右搖擺,卻被嬴政粗糙有力的大手牢牢攥緊,無法脫離預定路線。
俯視著腳下地麵被耕犁破開,嬴政心中愈發暢快:“彩!大彩!”
“我大秦能得此物,何其幸也!”
韓倉五體著地、像是奇行種一樣跟在耕犁之後爬行,聽聞這話強扭著脖子抬起頭,激動的說:“長安君,大才也!”
“此犁不僅可以省卻諸多木料,更能省卻一牛一人之力。”
“得此物,則我大秦農事必大興也!”
嬴成蟜反問:“韓上卿以為使用此物耕種還需要二夫一牛合力?”
韓倉點頭道:“不錯!”
“長安君實大才也,然,長安君出身尊貴,甚少親自操持農事,不知農事細節也是常事。”
“此物雖然大才,但若想單人操持卻還是難以做到。”
“我大秦以耕作粟米為主,但卻也有耕作其他作物者。”
“不同作物所需垡深不同。”
“深耕淺耕所需垡深亦不同。”
“定下一個固定的鏵深顯然不妥。”
韓倉雙眼貪婪的看著耕犁,絞儘腦汁道:“臣以為,或許可以令此犁的犁鏵與整體脫節,另令一人以手持之,控製深淺。”
嬴成蟜笑道:“本君並不是甚少操持農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