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成蟜輕聲一歎。
嬴扶蘇這話有錯嗎?
依舊沒有錯!
無論政體,任何一個時代、任何一個國家都渴求著能做到為公、去私的官員。
能做到親民愛民、艱苦奮鬥、迎難而上、無私奉獻,生也沙丘、死也沙丘、父老生死係的老同誌,誰能不愛?
愛煞之!!!
但,太難了。
真的太難了!
所以大秦從來都不苛求官員的私德,甚至以私欲誘之,再以重刑治之。
嬴成蟜在思考著該如何告訴嬴扶蘇這個世界的真相,但嬴政已經厲聲而喝:
“豎子放肆!”
“孺子安敢妄議國政!”
寡人令你來軍校,是為了用你的可愛勁兒喚醒王弟的父愛的。
而不是讓你來簇煩饒!
嬴政不開心了。
帝王之怒,誰人可擋?
嬴扶蘇嚇的一個哆嗦,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但下一息,嬴扶蘇又倔噠倔噠的上前一步,拱手一禮:“子曰:故當不義,則子不可以不爭於父,臣不可以不爭於君。故當不義,則爭之!”
“如果父親有不義之處,做兒子的不能夠不去勸諫;如果君王有不義的行為,做臣僚的不能夠不去勸諫;麵對不義的行為,一定要勸諫!”
“王叔雖非兒父,卻是兒仲父。”
“兒雖年幼,卻非不義之子,自當諍之!”
看著嬴扶蘇眼中濃濃的堅定,嬴成蟜再次拉住了嬴政的手腕,輕輕搖頭:“王兄,莫怒。”
“公子扶蘇年方六歲卻已閱覽群書,言談間皆引經據典,這是好事。”
“伱該為此而感到高興。”
“雖然公子扶蘇的思想言談頗為稚嫩,但這不正是我們做父輩的該去引導的嗎?”
嬴政冷聲道:“既然幼稚,就當知謹言慎行!”
歸,嬴政卻未曾再訓斥嬴扶蘇。
嬴成蟜認真的看向嬴扶蘇:“《論語》有載,孔子去遊齊景公,齊景公並沒有采納孔子的諫言,但卻要贈廩丘邑,以簇供養孔子。”
“孔子並不接受,並對弟子:吾聞君子當功以受祿,今景公,景公未之行而賜之廩丘,其不知丘亦甚矣。”
“你覺得如果齊景公采納了孔子的諫言之後再贈廩丘予孔子,孔子會接受嗎?”
嬴扶蘇皺著眉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用力點頭:“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