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賈雙眼死死的盯著嬴成蟜:“本官這份‘美名’不會是長安君鼓噪而成的吧!”/P
嬴成蟜毫不猶豫道:“絕無此種可能!”/P
嬴成蟜不過是告訴莊賈,在楚地活動時可以把姚賈當成典型案例來取信眾人而已,可沒有專門對姚賈進行宣傳。/P
姚賈之所以能有如此美名,那都是因為姚賈的個人經曆實在是太勵誌了。/P
否則楚地賊匪的偶像為什麼會是姚賈,而不是嬴成蟜呢!/P
姚賈定定的看著嬴成蟜,卻未從嬴成蟜眼中看出半點閃躲,便隻能無奈輕歎:“這份美名,本官寧可不要!”/P
嬴成蟜做出滿臉的無法理解:“這是為何?”/P
“難道姚上卿以自己的出身和過往為恥乎!”/P
姚賈並未回話,隻是飲儘了爵中酒,而後將酒爵狠狠頓在案幾之上。/P
酒花迸濺,姚賈的心也在隨之激蕩。/P
莫說是在這個以出身論英雄、道德還算有底線的時代,即便是在更不看重出身、道德堪稱崩塌的時代,又有幾個身居高位之人不會以自己曾當過盜賊的經曆為恥?/P
姚賈坦然承認了自己的過往,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在意自己的過往,而隻是因為他不得不承認。/P
曾經的過往就是姚賈不可觸碰的逆鱗,在原本曆史上,郭開、韓非等所有揭開姚賈傷疤的人,全都付出了血的代價!/P
姚賈眸光淩厲的看向嬴成蟜:“長安君喚本官往鄂城,便是為了嗤嘲本官乎!”/P
嬴成蟜坦然的目光與姚賈四目相對:“若天下太平,若魏王慧眼,若魏國可予姚上卿這般人才以立錐之地,姚上卿又怎會那般困頓!”/P
“姚上卿出身寒微,明明腹藏經綸卻為生計所困,不得不行盜竊之事以全己身,留待有用之身以興天下,本將怎會嗤嘲!”/P
“本將隻會嗤嘲魏王有眼無珠,嗤嘲故魏當亡!”/P
姚賈眼中升騰出些許委屈和對過往的無奈。/P
哪個腹藏可以改變天下格局之大智慧的賢才甘做盜匪?/P
如果不是因為活實在不下去了,姚賈又怎會願意背上如此汙點!/P
但讓他這般大才活不下去,不該是他錯啊!/P
憑什麼要讓他備受指責!/P
嬴成蟜的聲音愈發誠懇:“出身寒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P
“本將對姚上卿唯有敬佩,卻無半點嗤嘲鄙夷!”/P
嬴成蟜確實對姚賈頗為敬佩。/P
易地而處,如果嬴成蟜穿越成了姚賈,那嬴成蟜幾乎不可能複刻姚賈的人生履曆。/P
即便嬴成蟜能達到如姚賈一般、甚至是比現在的姚賈更高的身份,那嬴成蟜打破的道德底線也絕對不會僅有當盜匪這一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