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項朗顯然沒想到,囤駐於城門洞內這區區五百兵馬竟然膽敢對楚軍發起反衝鋒。
但,項朗卻是不驚反喜。
倘若秦齊聯軍結陣固守,項朗想要在狹窄的城門洞內衝破秦齊聯軍的陣型還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可當秦齊聯軍衝鋒而出,那便如一顆雞蛋砸向汪洋,頃刻間便會碎裂,轉瞬間就會被汪洋吞噬殆儘!
二十丈!
十丈!
五丈!
“有我等大齊勇士在,必不會令敵軍越此牆一步!”
“而是因長安君信的過本將!”
“救……”
“啪!”
蛋夫沒有興趣也沒有能力再去挑戰一名敵將,匆匆領著麾下袍澤迅速重返城門洞。
“死!!!”
可肺部破碎的他,卻隻能噴吐出肉沫和鮮血!
一杆長戟突然從蛋夫身後斜刺而出,將所有刺向蛋夫的戟儘數蕩開。
莒都南城門洞闊僅兩丈半(575米),即便楚軍城內仍有數萬兵馬,可那又如何?
十五名士卒並肩而立便將整個城門洞堵的嚴嚴實實。
蛋夫這才放鬆頷首“善!”
弩矢弓矢卻難以對甲胄精良、手持盾牌的秦軍造成殺傷。
槍戟相交。
馬籲!!!
火焰灼燒的劇痛令得戰馬嘶聲悲鳴,更催動四百餘匹燃燒戰馬亡命衝鋒!
“是火牛陣?不!火馬陣!”
這也太殘暴了!
衝鋒的騎兵根本不可能停下馬速。
楚軍戰馬的巔峰衝鋒速度可達60/h,秦軍戰馬的衝鋒速度本就略勝於楚,當秦軍戰馬的馬尾被點燃,它們的速度已抵近70/h!
麵色發白的畢勇回過神來,滿懷期待的左右張望。
“乃公必殺爾!”
後續衝上的項氏子弟隻能眼睜睜看著胯下戰馬將項朗的屍首踏為肉醬!
秦齊聯軍延伸進入戰場的觸手,已然全數被困!
兩百餘自幼便習文練武、打熬筋骨的項氏子弟,吃過了不知多少名貴藥材、看過了不知多少文章典籍、熬過了不知多少個寒暑春秋,隻待今日於沙場之上揚項氏威名。
看著充斥視野的戟尖,蛋夫隻能雙手持槍橫於身前略作抵抗,目露苦澀“難怪長安君屢屢隻令本將傳訊啊!”
能斬敵將一人以亂敵軍軍心,已經實現了蛋夫的目標。
隻是一瞬,前排戰馬的前半段馬身便化為肉醬。
畢勇這才恍然。
浸潤過桐油的馬尾隻是沾染了些許火星,便燃燒起了熊熊火焰。
紅的白的綠的肉醬不斷迸濺噴射,竟為城門洞繪出了一道血肉組成的圓環。
畢勇突然看到百名秦軍正以伍為單位快步上前,每每看到一具楚軍屍首便熟稔的以戟刃將其勾出,另一同伍袍澤持劍將此楚軍斬首。
騎兵狂奔衝殺。
“刺!”
左腹外斜肌斷裂的蛋夫腹內壓失衡,呼吸艱澀,原本靈活的軀乾動作此刻也變得艱難。
“啊!”
長安君?
此人是長安君心腹愛將?
早已備好的火把湊向戰馬馬尾。
“呲~~~”
“快退啊!”
蛋夫沒有被項悍的嘶吼所懾。
但,控不住!
根本控不住!
他們就如同麵對車禍猛踩刹車的司機一般,絕望又無可奈何的被迫卷入了這場聲勢浩大的災禍之中,並以他們的身軀為這場連鎖災禍增添了一條新的尾鏈,將更多的袍澤卷入其中!
可慘劇還沒有結束,因為這不是兩輛汽車的碰撞,而是四百餘匹戰馬和數百名騎兵的碰撞!
項氏子弟們驚懼的用力拉拽韁繩試圖控住戰馬。
斬了項朗之後竟令得那麼多楚軍都將注意力放在蛋夫身上,反而忽視了對其他秦齊將士的防備,更是出乎意料之喜。
入洞第一時間,蛋夫便斷聲喝令“下馬!”
可不等他右手握住劍柄,項朗的劍已然斬落。
“都休要愣神!”
即便楚軍的兵力再多,在狹窄的空間內也僅能投放與蛋夫所部兵力相當的隊伍!
項朗眸光猛然一冷,原本乏力的身軀攥出了最後一絲力勁。
蛋夫循聲看向畢勇,便見畢勇的臉頰紅了一片,當即肅聲發問“發生了何事?”
看向已經踩著楚軍屍首向屍堆衝來的楚軍,蛋夫單手握緊長槍,沉聲喝令“前部聽令!”
蛋夫愕然回首,便見畢勇竟策馬居於他的左後方,一張臉因用力過猛而憋的通紅。
秦楚兩軍戰馬如同兩輛高速行駛的汽車般正麵相撞!
然而戰馬身周沒有鋼鐵作為庇護,騎士身前也沒有安全氣囊以為保護。
蛋夫雙手手腕奮力再震,驅動手中槍繞出一個妖嬈的曲線向項朗彈刺而去!
或被甩飛而出,先被甩至傷殘,再被紛亂的馬蹄踏成肉醬。
伴著刺耳的刮擦音,槍尖擦過戟刃,縱是偏離了些許方位,卻依舊執著的洞穿了項朗的胸腔!
“嗬!!!”
蛋夫微怔,而後一笑,順勢退入第二排,口中斷聲喝令“全軍左轉。”
說話間,畢勇當先手握盾牌趴服到了屍堆之上。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