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壓下心頭漣漪,劉季笑道“要說這天帝騎豕巡天,就必當先知天帝所騎之豕是誰,這就要說到北鬥……”
劉季和嬴扶蘇都覺得歸程的馬車車速著實太快。
但淳於越、魯衝、轅守等人卻隻覺得那馬車的速度慢如老龜!
根本等不及在殿中等待嬴扶蘇,在聽聞嬴扶蘇車駕入城的第一時間,淳於越等一眾夫子門客便齊齊出宮,向著城門方向迎去。
終於看到了嬴扶蘇的駟馬大車,淳於越等一眾夫子饒是心中急切依舊先整理了衣冠須發,待到儀態端正方才拱手而呼“臣等,拜見公子!”
淳於越的呼聲如同巴普諾夫的鈴聲一樣傳入嬴扶蘇耳中。
嬴扶蘇的大腦還沒做出反饋,嬴扶蘇的腰背便已挺拔如鬆,酸澀的肌肉更是竭力驅動嬴扶蘇的四肢前往最符合禮製要求的位置。
見小小年紀、疲憊不堪的嬴扶蘇下意識的做出了最為標準的姿態,劉季心中沒有對嬴扶蘇禮儀備至的讚歎,而隻是生出些許憐惜。
待到身體自行調整到位,嬴扶蘇才意識到淳於越已等在車外。
當即令車夫停車,嬴扶蘇撩開車簾邁步下車,雙腳站穩之後一板一眼禮儀備至的拱手道“公子扶蘇,見過諸位夫子、諸位先生。”
淳於越拱手還禮過後,沉聲道“臣聽聞公子於治豕院內受辱。”
“先是先生魯衝被趕出治豕院,先生高炯、先生翟棣又因瀆職之罪被移交有司。”
“更有人言說那劉季竟蠱惑公子騎……劉季!”
看著那顆從馬車裡鑽出來的腦袋,淳於越目露訝異,臉上本能的露出幾分厭棄和鄙夷。
劉季垮著身子鑽出馬車,右腿用力蹦到地上。
還沒站穩,劉季的右手就從懷裡掏出一把烤豆子,左手撚起其中一粒塞入口中,嚼的嘎嘣作響,聲音囫圇的笑著說“老丈,話可不能亂說。”
“劉某怎的就蠱惑公子騎劉某了?”
“公子騎的分明是大黑!”
“噫!這豆子的滋味著實不錯。”
“老丈,來上一顆?”
淳於越的聲音中滿是怒意“休要以為本官不知大黑是何物。”
“汝這卑劣無禮的無賴子非但蠱惑公子騎豕,竟還有顏麵訴之於口,更是與公子同乘而回!”
“汝當本官好欺乎!”
硬了!
看到姿態全無、衣裳鬆垮、站沒站相、吃沒吃相、出身卑賤、無恥無禮的劉季從嬴扶蘇的車裡鑽出來,淳於越的拳頭頓時就硬了!
劉季又扔了顆豆子入口,邊吃邊嘖聲道“不吃就不吃,老丈你喊個甚!”
“咋?顯得你聲音大啦?”
“再者說了,騎豕怎的了?哪條律法規定不能騎豕了?”
“長安君都準了公子騎豕,你這老丈憑甚不準!”
淳於越毫不猶豫的嗬道“長安君,君子也!”
“定是因你這無賴子妖言蠱惑,方才迷惑了長安君,令長安君允了這般荒唐無禮之事。”
“而今汝這無賴子竟又要蠱惑扶蘇公子!”
“此罪,當誅!”
“此事本官必定會上稟大王,更會親自去矯長安君之枉!”
淳於越一臉正色,頗有些浩然正氣之態。
但淳於越高高在上、不容辯駁的姿態卻讓劉季很是不快。
你丫老幾啊!
不就是多讀了幾本孔仲的書嗎,憑什麼你怎麼說怎麼對,劉某怎麼說怎麼無賴?
劉季譏聲發問“莫不是這天下間就隻有那勞什子聖人所言才有道理,餘下的道理都是妖言?”
“聖人也是人,聖人也會犯錯。”
“齊魯之地高舉《論語》,劉某卻也未曾見齊魯興盛,而隻見大秦獨強也!”
“扶蘇公子自幼學習聖人言,不見其樂也。”
“反倒是隨劉某學了幾日你這老丈口中的妖言,卻能展露笑顏,更是大有成長。”
“可見聖人言不儘對,妖言亦不儘錯也!”
推崇周朝禮製、儒家思想的幾個國家現在要麼疲弱要麼被滅國。
反倒是儒家眼中野蠻殘暴的大秦越發興盛。
事實,勝於雄辯!
但淳於越卻是看向嬴扶蘇道“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此小人不遜之麵目,公子當牢記於心!”
劉季徹底惱了。
乃翁忍著不爽和你聊教孩子的道理,伱卻隻顧著對乃翁進行人身攻擊?
彼其娘之!
右腳前伸外撇的站在地上,劉季郎當著身子譏聲道“忘了說,長安君已允劉某護送公子。”
“旬日之後,還是劉某來接公子,也還是劉某來送公子,待到公子去了治豕院更是是由劉某護持公子。”
“這整整一天的時間……”
劉季眨了眨眼,賤嗖嗖的笑道“誒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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