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無可避,那便不躲不避!
鄭安期佯做不曾看到那些疏散人群的衛兵,動作姿態皆無任何變化的繼續向著人群走去。
待到又被掛了滿身禮物,鄭安期方才停下腳步。
選出一塊紫色的縑帛鋪在地上,又將國人們贈與的瓜果、肉乾、酒水等物儘數擺在縑帛之上,最後席地而坐,鄭安期朗聲而笑“鄭某料算,今日得見有緣人。”
“鄭某特備美酒鮮果,邀有緣之人煮酒論天下!”
聽見鄭安期這話,不少權貴富商心裡都滿是激動。
這可是能和安期生暢飲暢聊的機會啊!
某會否就是安期生所說的有緣人?!
幾名權貴當先邁步走向鄭安期。
但他們才剛走了兩步就被衛兵阻攔,甚至是被帶離了此地。
麵對鄭安期的主動邀請,齊王建也等不及衛兵繼續疏散人群。
齊王建暢快大笑,快步走向鄭安期,更是在鄭安期身前三丈處便站定,恭恭敬敬的拱手一禮“寡人見過鄭仙!”
鄭安期依舊用溫和、慈愛、疏離又帶著幾分俯視的目光看著齊王建,笑著擺了擺手道“無需多禮。”
“鄭某今日心念一動,便算得今日當見田氏英傑。”
“然,鄭某當見之人,卻非隻田小友一人爾。”
若是單看鄭安期和齊王建兩人的稱呼與動作,好似鄭安期才是王者,而齊王建卻隻是一名鄭安期治下的一名庶民而已!
但齊王建對此卻沒有絲毫不滿,反倒是笑的愈發真誠“果然,一切皆難逃鄭仙法眼!”
“鄭仙,這位乃是代國相邦毛遂,此番隨寡人同來求見鄭仙真容。”
而後齊王建又看向毛遂,格外鄭重的介紹道“這位便是世人尊稱安期生的鄭仙!”
“鄭仙乃是河上丈人弟子,平日裡謙遜溫和,以至於天下人多不知鄭仙早已於鳳凰峰下修煉成仙,為世間真仙人也!”
站在你麵前的,乃是得太丹之道、三元之法,羽化登仙、駕鶴仙遊,於《真靈位業圖》位列第三左位的太上老君親傳弟子,千歲仙翁,東海第一仙,蓬萊仙島島主,方仙道聯合創始人之一,上古正仙之一,上清八真之一的北極真人——
鄭安期!!!
原曆史上的嬴政為什麼會不吝重金、不惜人力的支持徐福出海尋仙?
因為徐福說他知道蓬萊在哪兒!
嬴政為什麼要不惜巨大代價的尋找蓬萊?
因為鄭安期曾與嬴政暢談三天三夜,後不告而彆隻留下一封書信曰後千歲,求我於蓬萊山下!
秦始皇嬴政苦苦求見了半輩子的仙人,正是鄭安期!
漢武帝劉徹多次東巡、派遣船隊出海求見的仙人,也是鄭安期!
所以不要稱呼祂為安期生,將祂稱作天下第一方術士乃是對祂的侮辱。
代表嬴政去求見鄭安期的徐福是方術士,代表劉徹去求見鄭安期的李少君是方術士。
而鄭安期,乃是真仙人!!!
毛遂趕忙上前拱手一禮,肅聲道“大代相邦毛遂,拜見鄭仙!”
“毛某久聞鄭仙之名,今日能見,幸甚至哉!”
鄭安期雲淡風輕的一揮袖袍,右手內探袖中暗袋,借著袖袍拂過縑帛的視覺盲區便從袖中取出兩枚棗子落於縑帛之上。
左手撈起右袖,鄭安期右手一引,溫聲而笑“坐。”
但齊王建和毛遂的目光卻已被突然出現在縑帛之上的兩枚棗子所完全吸引!
秦漢時期的棗不過小拇指頭大小,新鮮的秦漢棗比之後世乾棗還要更小幾分,且整體色澤偏黃,酸遠大於甜。
然而這突兀出現的兩枚棗子卻大如雞蛋,更還有著紅豔的色澤,看起來就格外誘人。
齊王建身為齊國的王,毛遂也是代國相邦,二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但如此巨大的棗子,他們是真沒見過!
齊王建雙眼放光,右手已經不自覺的伸向棗子,激動的喃喃道“難道這便是傳說中需煮三日才能食,烹煮過後香飄十裡,死者聞之而生,病者聞之而起,食者可白日飛升的安期棗不成?!”
難道今天就是寡人白日飛升的日子?!
什麼統一天下,什麼先王大願,在白日飛升麵前都得靠邊站!
毛遂強壓住內心火熱,聲音卻也在顫抖“據毛某所知,安期棗理應大如瓜。”
“此棗雖大,較之瓜卻仍遜遠也。”
“想來,非是傳說中的安期棗,而是其他仙棗?”
鄭安期輕聲一笑,隨意的說“不過是自家棗樹結的棗子而已,贈與兩位有緣人嘗個鮮。”
“無須客氣,直接食用便是。”
鄭安期的話語打碎了齊王建白日飛升的幻想。
但齊王建還是立刻將那大棗抓在手中,而後毫不猶豫的塞進了嘴裡。
牙齒小心翼翼的壓下,甘甜的汁水便在口腔內爆出!
刹那間,齊王建雙眼猛地一亮。
如此碩大、如此甘甜、如此神異,又是由仙人親手賜予的棗子,即便不能讓人白日飛升,也定是一枚仙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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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齊王建的心理暗示下,齊王建感覺自己的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身體都有些輕飄飄了!
齊王建趕忙把嘴閉得緊緊的,生怕半點仙氣漏出口腔,另一隻手也當即探出。
結果毛遂的動作卻比齊王建更快,趕在齊王建之前便抓起了另一枚棗。
毛遂本想立刻吞下這棗,但想了想卻還是將這棗子塞進懷中,拱手一禮“毛某乃是代我王前來拜訪鄭仙,想來鄭仙這棗子也是贈與我王之寶。”
“毛某定會遵鄭仙吩咐,將這棗好生保管、轉交我王!”
鄭安期沒想到毛遂竟然能忍得住如此誘惑,臉上笑容微微僵硬了一瞬後方才恢複了雲淡風輕的姿態“毛小友倒是如鄭某料算一般,乃忠義之士也!”
毛遂拱手再禮道“拜謝鄭仙此讚!”
“據毛某聞,鄭仙雖已成仙,卻時常於東海之濱行醫問診,解民之困苦,更曾以分身之術助農人秋收莊稼,又賜蝗蚱之湯祛民病痛。”
“不知毛某所聞,對否?”
鄭安期輕笑撫須“不過是隨手為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