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副將王賁所部向西轉進,隱蔽行軍!”
“撥付都尉黃匡、都尉葛平、都尉鄧明三部各五千兵馬,令都尉黃匡、都尉葛平、都尉鄧明三部往東坡山的東、南、北坡方向行進!”
“都尉李泊、都尉馮毋擇率本部兵馬遊弋於外,以待馳援。”
“都尉……”
“餘者隨本將向東坡山方向行進!”
一連串命令接連下達,嬴成蟜率領三十三萬兵馬直奔易城西北十五裡處的東坡山而去,並令麾下各部迅速占據東坡山至拒馬河一線的戰略要地。
看著嬴成蟜的動向,田升眼中滿是不解“秦軍這是要去……東坡山構築防線?”
“東坡山不過隻是一處三麵環山、一麵平坦的尋常山巒而已,並非戰略要地。”
“秦長安君為何要奔赴此地,而非直接率軍進駐易水長城?”
東坡山確實是一處還算易守難攻的地勢,但此地一不能卡住要道,二不便於發起突襲,所以並非戰略要地。
且東坡山距離易城不過十五裡,距離易關不過二十餘裡,與其在東坡山布置防線,倒不如在易城和易關布置防線更加穩固。
從軍略角度來看,這是一手莫名其妙的布局!
但李牧的臉色卻已陰沉了下來“東坡山確非戰略要地,但東坡山土質極佳,尤其適合采土築壇!”
李牧隻用了一句話便讓所有聯軍將領心頭一顫。
秦長安君這就要準備采土築壇了嗎?
要不要這麼說話算話啊!
李弘看著坤輿圖,恨聲道“東坡山雖非戰略要地,但我軍不能任由秦長安君修築祭壇以號令地龍,否則我軍非但會因地龍翻身而損兵折將,更會因地龍翻身而士氣崩塌。”
“秦長安君若是果真於東坡山修築祭壇,東坡山就變成了戰略要地,我軍不得不破壞秦長安君於東坡山修築的祭壇!”
李牧淡聲道“滏口陘之戰時,本將從始至終都未曾探明秦長安君的祭壇所在。”
“可見秦長安君所築祭壇並不需要比鄰地龍翻身之地。”
“而今秦長安君於東坡山修築祭壇,顯然就是為了引我軍進入秦軍包圍所用。”
李牧的聲音很平靜,顯然在製定伐祭壇、絕祭品之策時就已經料到了現在的局麵。
但李弘卻是直到現在才終於明白聯軍將麵臨怎樣的艱難處境。
“主帥!”李弘看向李牧迫聲道“即便我軍破壞了秦長安君於東坡山修築的祭壇,秦長安君還能在其他易守難攻之處修築祭壇。”
“如此一來,我軍將始終被秦軍牽著鼻子走啊!”
李牧輕輕頷首“然也,但我軍又能如何?”
是啊,本將會被秦長安君牽著鼻子走?
但本將又能怎麼辦!
哪怕本將把心肝肺都剖出來呈給天地,天地也不會因此而垂憐本將分毫!
在與嬴成蟜對壘之際,李牧第一次感受到了逆天而行是何等的艱難!
田升思慮片刻後,肅然拱手道“結盟之際,我大齊便應允由我大齊尋巫者、方術士、仙人以抗秦長安君。”
“末將願傳訊國中,請我王將我大齊的所有巫者、方術士儘數請來前線,再竭力尋找能抗衡秦長安君巫術之仙人!”
而後田升轉頭看向鄭安期,誠懇的請求道“鄭仙治太丹之道,不善殺伐。”
“然鄭仙乃是河上丈人弟子,又時常行走三界,定然識得諸多仙人。”
“末將求請鄭仙引薦能抗秦長安君之仙人,我大齊願傾力以謝!”
鄭安期心頭發苦。
指望鄭某那些同行抗秦長安君之咒?
他們要是能有那本事,還能是鄭某的同行?
但,死道友不死貧道,人多力量大。
多尋得幾位同行入軍中,沒準就能互相幫扶著一起逃離軍營呢!
思及此,鄭安期笑容中少了幾分疏離、多了幾分誠懇的說“此等匡扶大道之偉業,鄭某必竭力相助!”
田升頓時露出笑容,轟然拱手“拜謝鄭仙!”
而後田升看向李牧振奮的說“有鄭仙臂助,我大齊必能尋得可抗秦長安君之仙!”
“隻待仙人抵至軍中,我軍便無須再忌憚秦長安君之祭也!”
李牧對此並不抱什麼希望,但這卻已是李牧唯一有可能擺脫如此局麵的方法!
輕聲一歎,李牧肅然拱手“如此,便有勞齊國並鄭仙了!”
田升趕忙拱手還禮“此乃盟約之義也!”
李牧輕輕頷首,而後沉聲道“尋仙之事,並無定期。”
“於仙人抵至之前,我軍必當破除秦長安君之祭!”
“傳本將令!”
“都尉馬服尋、軍將田尋、軍將翟天、軍將薛良四部兵馬沿東坡山東側山道攻山,趁敵立足不穩,竭力奪營!”
“都尉司馬敢、都尉孫奕二部輕兵向東坡山西穀口方向急行,阻截秦軍動向!”
“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