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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菱易聾的聲音,三禾林木直起腰,肚子往上一提,“司令官。”
他低頭看了眼葉安然寫的紙條,“支那軍葉安然把山本江內公使放了回來。”
“哦?”菱易聾頗感意外,“是應天施壓起到效果了嗎?”
他緊皺著的眉頭倏然舒展開,臉上的疑雲也一起消失。
鬱悶的心情,在這一刻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三禾林木:……
他清了清嗓子,“葉安然給山本江內先生寫了一張便簽,內容是下午五點半前,你部須向應天解除對桂溪部隊的控訴,並就越界殺人,發動軍事入侵一事情向桂溪部隊道歉,並準備贖金200萬元。”
…
菱易聾:……
他握著話筒一動不動。
整個人僵住。
他葉安然以為他是誰啊?!
從最初的20萬贖金漲價到一百萬,現在又漲價到200萬?!
混蛋!
他他媽的搶錢啊!!
他深呼口氣,“山本君身體情況怎麼樣?”菱易聾岔開話題。
他就不信。
自己不撤訴,不到錢,他葉安然還能吃了他不成?
下午,四點五十九分零一秒。
三禾林木:“山本君雙腿均近距離中彈,據說是葉安然打的!”
“這個混蛋!”菱易聾沉聲道:“馬上通知軍醫,儘快給山本君做手術。”
“哈依。”
…
四點五十九分五十五秒。
菱易聾掛斷電話。
外麵突然傳來振聾發聵的轟鳴聲。
是戰鬥機的聲音。
是轟炸機的嘯叫聲。
是菱易聾所經曆過噩夢裡死神收割的聲音。
菱易聾轉身朝門口走。
咚~咚~
掛在牆上的鐘表發出沉悶的響聲。
菱易聾左腳剛邁出門檻。
轟!
一枚炸彈在院子裡爆炸。
一團黑煙裹挾著凶猛的火焰撲向周圍。
巨大的衝擊能量瞬間將菱易聾向後掀飛數米,砰的一聲撞到八仙桌,接著人向前一撲,摔了個狗啃屎。
待在司令部的副官慌張地跑到菱易聾麵前,和高參架住菱易聾,找到一處牆角的三角區躲起來。
警衛抬著八仙桌放到他們麵前。
菱易聾忙不迭的鑽進八仙桌。
轟!
又一聲劇烈地爆炸!
房頂的泥土嘩啦啦的往下掉。
司令部周圍的軍營已經成為一片火海。
大批的鬼子來不及衝進他們認為堅挺的營房,人就已經被炸彈炸飛出去數米。
轟!
一枚炸彈直接將遠東派遣軍低平司令部的房頂炸出來一個巨大的窟窿。
躲在司令部的通訊兵和軍官在一瞬間被坍塌的泥土砸在下麵。
整個司令部灰塵漫天。
近在咫尺,卻是誰也認不出誰是誰。
菱易聾閉著眼睛,雙手護住後腦勺,他強忍著剛剛摔倒帶來的劇痛,麵皮猙獰,扭曲。
這一刻。
菱易聾有些明白了。
他終於明白葉安然為什麼有把握讓他撤銷控訴了。
…
高直航帶著6架應龍戰鬥機對低平鬼子屯兵營轟炸一番。
並用機槍對地麵的鬼子接連掃射數次。
隨後撤離低平縣。
世界逐漸恢複平靜。
趕來的軍官衝進司令部,他們抬走八仙桌,攙扶著菱易聾走出低平遠東派遣軍臨時司令部(遺址)。
菱易聾兩腿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