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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近海動作迅敏地繞到另一邊。
他單手抓住車外的護欄,腳踩著輪胎,“急了!急了!”
何勤佇立在葉安然身邊,“二哥真是,剛才還齜牙咧嘴,這會兒和小孩似的。”
葉安然嘴角一扯,“嗐!”
“我二哥就這脾氣,從來不記人仇,有仇,他一般當時就報了。”
何勤:……
傍晚。
廣川汽車廠的工作人員,把15輛路試結束的車輛送到了鶴城火車站。
在火車站工作人員和勤務兵的幫助下,15輛工程車和基礎維護工具,機油,液壓油等工程用的油料,一同放在了前往西海的專列。
為了確保車輛抵達西海能夠第一時間投入使用,參與路試和組裝的工作人員,陪同工程車輛一並前往西海火車站。
葉安然在省府和大哥、謝柯見過麵後,他和何勤在城中心的路燈下散步。
何勤看著路燈杆上貼著的精致到巴掌到的喜字貼花,他笑道:“過了今天就20號了。”
“馬上就當新郎官了,有什麼感想?”
葉安然嘴角忍不住的上翹,“哪有什麼感想,隻能說我找了個好媳婦,有個好嶽父,還有個好大哥,幸福唄。”
“哈哈哈。”何勤笑著頷首,“從我認識你,你運氣好像就沒有差過。”
葉安然嘴角一扯,“投胎的時候算過,命好。”
何勤:……
他可真夠貧的。
何勤走走停停,“鶴城的發展都快趕上應天了。”
“就算羅斯刀來了,也很難做到這種地步吧?”
下午時候看到那些停在路邊的工程車,何勤倍感震撼。
特彆是高野秀樹下午說過的那些話。
那些工程車的部分精密零件,和當前的米國比,起碼也要領先他們三十年。
如果沒有工程車停在路邊,何勤一準會認定高野秀樹是在吹牛。
可看見那些工程車。
何勤內心如同錢塘江的浪潮,久久不能平靜。
葉安然沒有回他。
慢慢悠悠地走到鶴城大學。
進到校園,更是燈火通明。
幾乎每個教室裡麵都亮著燈。
透過窗戶,能看見學生正在埋頭持筆刷刷地寫著作業,做著試題。
何勤低頭看了眼時間。
晚上十點。
他深吸口氣,“都這個點了,還不放學?”
這個時間點,城裡城外大部分人都睡覺了。
他在腳盆雞陸軍士官學校上課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回國後,他擔任北委會委員長。
國立津門大學,國立北平大學,國立之江大學他都去過。
也沒有見哪個學校搞到晚上十點還不下課的。
葉安然看著燈火通明的教室,“這是鶴城開辦的夜校,免費給鶴城有高中基礎,符合大學學籍的人開辦的。”
“除了大學,高中,初中,小學都有這種夜校。”
“第一,我們要讓老百姓認字,第二,我們要讓那些因為家境窘迫而退學的人,重新回到教室,繼續學習。”
…
何勤皺眉,“都是免費的?”
葉安然點頭:“嗯。”
何勤:……
大爺的!
這就是那個在應天,在北平,在東北見人就哭窮的家夥。
說什麼菜裡沒有一滴油,最後卻供著整個鶴城的人免費識字,讀書,學習。
“不要錢?”何勤咬了咬牙,“那你圖什麼?”
葉安然抬頭望著教學樓上樓亮著燈的教室,裡麵不時的傳來英語對話交流的聲音,那聲音在白天可能忽略不計,但在寧靜的夜晚,卻讓人聽得非常清楚。
何勤臉色倏地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