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室內壽二在原地愣了半晌。
他拿東北軍沒有一點辦法。
回過神,室內壽二轉身走向人質後麵的汽車。
他剛走,耳後便傳出室內涼子悲涼的聲音“爸爸……你不要我們了嗎?”
“爸爸……”
室內壽二止步。
他站在車門前,半轉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妻女,險些咬碎後槽牙!
站在室內壽二身邊的軍官們全部駐足。
那不是一聲“爸爸。”
他們自己的喊著,也喊起了“爸爸”。
那親昵,淒涼的聲音,似一條鑽心蟲,鑽進他們的身心。
如果軍人有弱點,那一定是他們的家人。
而葉安然,恰好找到了他們唯一致命的弱點。
室內壽二站在車門前停留了足足有五分鐘。
他想離開前沿陣地。
到後方冷靜冷靜,再想辦法。
可剛剛室內涼子的聲音,喊的他神經錯亂。
副官看著不好下決定的室內壽二,他清楚,這個時候的將軍,需要一個台階。
而這個台階,需要有人提出來,並鋪到室內壽二的麵前。
副官挑了挑劍眉,“司令官。”
“大本營有給我們的命令在前。”
“後又有葉安然用長官家眷要挾退兵。”
“乾脆,我們答應他算了。”
…
室內壽二心裡不說,但心裡卻是非常欣喜。
他這個位置的副官,參謀長,都得是有腦子的人。
在關鍵時刻,得會幫自己解圍。
室內壽二麵色凝重,他一拳擊碎了車玻璃。
跟在他身後的軍官緊張道“司令官。”
“將軍。”
“……”
“軍醫!!”
參謀長上前握住室內壽二流血的手,“司令官,您這是何苦呢?”
“我們儘力了。”
“如果不是當時為了幫助菱易聾,我們又怎麼可能落到這步田地?”
“我看,要怪,就要怪菱易聾。”
“北海一戰,菱易聾嚴重低估了東北海軍的軍事實力。”
…
參謀長這樣一說,佇立在左右的鬼子軍官跟著附和道
“是啊,我們的失敗,有一多半的原因是菱易聾造成的!”
“他菱易聾應該上軍事法庭。”
“對。”
“……”
“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上報到大本營,請大本營為我們珠灣部隊主持公道!!”
…
軍醫拎著醫藥箱跑到室內壽二麵前。
他緊張地打開醫藥箱的蓋子,取出消炎藥等物品幫室內壽二消炎包紮。
室內壽二坐進車裡。
他受傷的手伸在外麵。
一邊接受醫生的包紮,一邊歎氣道“總的原因,還是我們輕敵了。”
…
山崎鄉野歎了口氣。
“都這個時候了,就彆提輕敵與否的事情了。”
“東北野戰軍確實變強大了。”
“我們要檢討,也得是回去之後再檢討。”
“當務之急,是找到葉安然,敦促他把扣押的僑民,放了!”
…
繼續耗下去,是不會有結果的。
幾分鐘後,軍醫包紮結束。
室內壽二下車看向兩軍對壘的方向,他停頓幾秒之後,朝羈押老百姓的士兵走去。
他命令控製老百姓的士兵,把所有跪在地上的老百姓攙扶起來。
很快。
鬼子把跪在地上的老百姓全部攙扶起來。
很多老百姓在站起來的一霎,臉色憋得通紅。
他們跪的時間太久了。
久到膝蓋已經和小腿已經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