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裡克將女孩們的班組進行工作分工,使得肥皂生產所有的步驟,都有班組全權負責。
    因為就現在的情況,那些行動力驚人的獵人們,每天都能拎回來超過一百隻肥嘟嘟的海豹。留裡克得到的不僅是超越他估計的大量油脂,還有大量的肉食。
    他實在想不到,吃海豹肉居然成了一種生活日常。
    而最令他震驚的,莫過於自己的露米婭。
    “這女孩真不愧是個薩米人。什麼?生海豹肝彆有風味?呸!腥味兒算什麼美味。”
    但對海豹肝情有獨鐘的露米婭,而今確實有這重要的工作——擔任老師。
    那些木棚子食堂被加固了,所謂加固物實際就是積雪和冰塊。漏風的棚子歪好成了封閉場所,此地充當教室再合適不過。
    說來非常奇怪,而今就是善於養鹿的薩米人露米婭,開始操持著祭司木板,給一大群孩子講述羅斯人的曆史。
    什麼是羅斯部族?
    什麼是思維亞部族聯盟?
    什麼又是丹麥人?
    還有神秘的東方民眾?
    現在的露米婭是一個輔助性的角色,真論到教學,留裡克必須親自出馬。
    在這裡,留裡克暫時所教授的最重要的內容,就是曆史,或者說是“過去的故事”。孩子們將它當做故事來聽,在昏暗的油燈下,留裡克看到的是一張張瞪大的眼睛。一瞬間,一種為人師表的快樂浮上心頭。
    就是令他有點遺憾,能在這裡接受學習的,除了自己的女仆外,男孩的數量隻手可數。坐在此地的男孩皆為自己的親信,他們不一定是真的為了知識,或許僅僅是因為想和老大關係更緊密
    既然如此,留裡克乾脆告知大家,所謂的“人類世界”並不是所謂世界樹上的巨盤,而是一個浮在水麵上的大球。但是,想要讓孩子們抽象的明白世界的麵貌真是太難了,為此留裡克也不得不編造一些故事,以便自圓其說。
    大量不可思議的說辭倒是令露米婭高度緊張,她覺得“神之子”的話就是真理。
    她覺得留裡克就是自己的男神,她眼神裡有的就是崇拜的目光。
    當然,所有的女仆態度出奇的一致。主人,就是最偉大的人。
    留裡克覺得這樣的生活安逸極了,自己暫時不能給部族所有的孩子教授知識,能夠把自己的女孩們教明白,也是莫大的好事。
    因為這裡的女孩們,她們是女仆不假,留裡克並不覺得自己的腎是無敵的,自己的確可以索要一些女孩的婚姻,這裡絕大多數的女孩,她們就隻是女仆,僅此而已。她們將以完全純潔的姿態嫁給部族的男孩,留裡克相信,這些掌握一些知識的女孩,必將首先教育她們自己的子女。
    留裡克比較著眼於下一代,畢竟十年育樹百年餘人,比如普魯士老國王用了半個世紀才真正完成全國的義務教育,教育的事必須要有,就是急不得。
    安逸的生活總是過得很快。
    女仆們每天有大量時間忙著製造肥皂,完成了計劃工作後,再接受留裡克的文化知識教育。
    至於部族裡的一群男孩,他們目前就是忙著玩雪。或是跟著漁民父親去抓海豹了。
    部族的五戶鐵匠繼續著叮叮咣咣,他們套著皮質圍裙,站在火爐和鐵匠台前,在熱力之下工作。
    鐵匠的汗水不時墜入爐火,引出強烈的劈啪聲。
    今年的情況對於克拉瓦森一家很不一樣。
    “爸爸,我們放棄了彆人的訂單,真的正確嗎?我還想著繼續打造鋼劍。”正在拚命打彎鐵條的卡威,情緒上有些不滿與疑惑。
    埋頭翻弄悶燒中的海綿鐵的克拉瓦森,並沒有直麵兒子。
    這位老鐵匠埋頭說:“我和留裡克做了約定。五十副鋼臂十字弓,我必須在冬至大祭前完成。”
    “可這個工作量並不小啊。我們還要製作一千支特殊的箭矢。爸爸,我們是製作劍與矛的鐵匠,不是弓匠。”
    “我們也從來不是弓匠。聽著,卡威。”這時候克拉瓦森才抬起頭,他手裡也操縱火鉗,把發紅的海綿鐵拿出來,拎到鐵匠台上:“不要再廢話了。今年冬季,製作鋼劍的夥計交給那些同行,我們就專注於完成留裡克的訂單。你不用遺憾什麼,五十副十字弓還有箭矢,我們照樣掙五十把鋼劍的錢。再說了,這次你我都不用擔心客戶拿不出錢。留裡克他是最富有的!”
    “這道也是。”卡威皺著眉說道:“不過,我還是喜歡打造寶劍。一個男人就該有自己的劍,要用劍和盾去戰鬥。”
    “算了吧!卡威,你是鐵匠,不要有什麼戰士的想法。我們就是單純的打造武器。什麼是好武器?能殺死敵人的就是好武器,這和榮譽毫無關係。我們現在做的十字弓交給卡姆涅,這孩子都能操縱它殺死一名兩個stika(接近兩米)高度的壯漢。”
    “好吧。我估計這東西能輕易打穿厚船板。要是卡姆涅都能殺死一個壯漢,他能被稱為英雄吧。”卡威聳聳肩,把一支已經打造成弧形的、還處於熟鐵狀態的弓片,塞進了專為悶燒滲碳的新爐子裡。
    卡威更是嫻熟的吹上一記口哨:“卡姆涅,把炭塊拿來,剩下是你的活兒。”
    僅有七歲的身形單薄的卡姆涅,急匆匆抱著一小藤筐的炭塊跑近爐膛,一邊往裡麵塞炭,一邊回應剛剛卡威的話:“留裡克大人發明的武器是最好的,我會用它殺死所有看到的胸,然後把……把熊皮獻給我的大人。”
    “就憑你?好吧,也許你有機會。”卡威搖搖頭,看著整個人都要鑽進爐膛的小孩卡姆涅,便就拎著鐵錘,和父親一道,開始了塊煉鐵的鍛打。
    鍛打塊煉鐵是製作鋼臂十字弓的第一步,接著卡威也要參與青銅零件的澆鑄,和橡木槍托的加工。
    打造鋼劍,那就是不停的悶燒與鍛造的過程。可這製作十字弓,裡麵的工序真是複雜極了。卡威,他內心裡寧可更多的敲打鋼片,也不喜歡當前五花八門的繁瑣工作。
    整個克拉瓦森家沒有任何一人是悠閒的,甚至是懷孕的莉莉婭。
    這位年齡勉強十六歲的諾夫哥羅德姑娘,她的肚子越來越大,而今是皮衣也無法遮掩她顯懷的本質。
    但她仍舊肩負給自己家撈錢的重要工作,就是製作玻璃器,以及製作蒸餾酒。她甚至覺得僅就賺錢而言,何必丈夫、公公,乃至自己未來的兒子,要光著膀子奮力打鐵?
    製作玻璃器不是更賺錢嗎?用山區很容易收集的晶瑩剔透的小石子,加工成透明的杯子,一番不是很複雜的加工,就能賺取相當於一把劍的收入。
    她知道自己無權對男人的工作和決定指手畫腳,這番就隻好悶著頭忙於自己的事。
    並默默等待羅斯人在冬至日的光明節。
    整個羅斯部族,也在翹首以盼光明節,乃至大首領必然會在節後發布的新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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