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艘新下水的艦隻都當有配套的武備,留裡克給了本族木工比較苛刻的任務,為的就是各艦皆可裝備足量的扭力彈弓以應對海戰。
也許他可以根據實際情況,犯不著給各艦安裝過多武備。
羅斯海軍艦隻之標準武備的扭力彈弓裝備量龐大,而羅斯麵對的敵人依舊廣泛裝備傳統的劃槳長船,甚至雙方對於海戰的理念都是不同。
這一切都是留裡克的要求,沒有給艦隻安裝青銅炮,已經是他基於性價比最大的考量。
關於亞絲拉琪的磨坊留裡克實在感動,離開了這裡,他旋即審查了木工們的武備產量。
本是安置在倉庫裡的扭力彈弓都被搬了出了。
為了保證戰鬥時的最佳狀態,全部的新彈弓全都麼有上弦。彈弓的兩根碳鋼弓臂插在繩索組裡,它們一致向前。
現在留裡克下達了命令,木工們這才奮力彎折弓臂,再將麻繩、筋腱乃至鯨須混合擰成的弓弦扣上。
它們的質量都是上乘的嗎?
無妨,僅需一次實驗即可。
如果在戰鬥中武器不好用,結果往往是致命的。留裡克非常謹慎地對待武器交接,測試它的最好辦法便是裝填鑄鐵彈向目標射擊。
簡單的木板拚湊出靶子,各個新扭力彈弓挨個對之射擊。
它們發射的聲音破位輕柔,由於固定得夠穩當,射手自然無法察覺到彈弓的後坐力,甚至連震動都是微乎其微。
彈丸頻頻命中目標,一時間靶子處傳來清脆響亮撞擊聲,所有圍觀者都看到了木屑橫飛!
這些橡木板的厚度與一般長船船板是相似的,近距離射擊即可將之擊碎,用於戰鬥擊沉敵船亦是不在話下。
有多達二十九座新扭力彈弓下了生產線,這樣數量基本達到了留裡克的預期。雖然數量稍差一些他已經無心去追究。
大戰在即,新船和新武備如此這般已經可以投入戰鬥,羅斯軍隊實力得到增強。
除了瞄準平射式扭力彈弓,射程更遠、精度糟糕、僅能施行概率打擊的公牛投石機,這群木工愣是造了十五座。
它們被套上繩索,為木工奮力拉出。
每一座投石機的自重並不大,這便造成射擊之際末端受慣性抬起,如同公牛一般尥蹶子。
不可否認的是,隻要把它們擊中起來用,一次發射幾十枚拳頭大的卵石,必能造成範圍傷害,實為殺戮列陣之敵的利器。
這不,證明它們實力的正是擺開矩陣對著一處空曠的峽灣海域射擊。
新老投石機被安排在一起,時間也是下午,又是上千人熱熱鬨鬨聚集在海灘。
留裡克大人在為出征前測試武器,軍隊重武器是否好使,實為亟待出征戰士們最為關切的。至於大量圍觀的抱著孩子的婦女,純屬是看熱鬨打發平日手工活兒的無聊。
所有投石機蓄力完畢,有操作者緊緊攥著插在棘輪的卡銷上的繩索,隻等著大人的命令。
留裡克一聲令下,二十五頭公牛集體老橛子!
石彈幾乎同時被扔了出去,夕陽下石頭的黑色身影為墨綠的鬆林背景遮掩,圍觀者眯著眼看不出個結果,但很快波濤蕩漾的睡眠掀起一片水花。
是石彈,他們在很遠處的落點砸出高聳水花,須臾人們耳邊也聽到了水花的轟鳴。
“很不錯,新老投石機落點有所差異,真是完美的概率攻擊。”
把拳頭大的石彈打到折合三百米外,這就是公牛投石機的實力。留裡克不得不估計到,倘若卡累利阿人也勇敢的聚成一團嗚嚷嗚嚷地衝鋒,自己的投石機矩陣也許能打崩他們一半的士氣?
可惜,自己本有實力建造出威力更猛的投石機,這番真是需要基於現實需求,多製造些這般輕便的重武器。
當夜,扭力彈弓開始安裝“灰鬆鼠”和“鮭魚酋長”兩艘新艦上,還是老規矩,各艦的船艏甲板安裝六座,尾部甲板安裝四座。
與裝載武器同時操作的,是進一步向船艙搬運麥子和魚肉乾,乃至一些特彆的東西。
新綠的嫩鬆針和最先綻放的北歐雛菊。煮鬆針水飲用,以清香與微弱的苦澀驅散天然水的泥腥,各路維京部族都有這方麵的習慣。它並非飲茶,不過留裡克有意讓這一傳統直接進化為飲茶。
茶葉自然休想得到,茶的代替品花朵之雛菊,如今可正直雛菊花期呢!大地剛剛解凍,這些花朵幾乎一夜之間冒了出來。
也許吃全麥麵包麵餅就足夠滿足戰士的維生素需求,留裡克保持謹慎的同時寧可讓他們多攝入些維生素,尤其是非常關鍵的維生素c,飲用菊花茶必能解決北歐人攝入該維生素困難的問題。雖說煮嫩鬆針也是一個選擇,到底還是煮好的菊花茶口感好。
約定之日就是明天,一切的準備都妥當了!
征討卡累利阿,此戰根本不是大軍衝過去一頓砍殺就能解決問題。倘若是那樣,事情就好辦了。
當夜,留裡克將自己的妻妾聚攏在宮殿的第三層。
他打開窗戶,任由微涼的清風竄進來,月光與繁星也幾乎蓋過了油燈跳動的火苗,照在每個女孩的臉上。
女孩們心情緊張,此番若能跟著留裡克去遠征實在是一樁好事呀。
那麼,誰會得到這個機會呢?
留裡克透過她們的臉龐就猜到各自的想法,他輕輕出一口氣“時間非常緊迫,明日就是出征日。現在我宣布,誰跟我走。”
他伸出手,非常乾脆地指向卡洛塔和斯維特蘭娜。
女孩們緊繃的神經瞬間泄了氣,有嫉妒的輕微噓聲也為留裡克聽到。
“我知道,你們都想跟著我去見見世麵。這是一場戰爭,不是一場遊玩!卡洛塔將以戰士的身份參與戰鬥。斯維特蘭娜!”留裡克故意加重了語氣,眼神也瞥向她“你是我父親為我選定的正妻,我也不會忤逆父親的安排。你我還差一場斯拉夫式的婚禮,今年就把此事辦好。”
“是。”斯維特蘭娜竭力壓製著內心的狂喜,多虧了父母的嚴苛教育,她才能壓製住內心的情緒。
她已經十二歲了,按照斯拉夫傳統當婚配。再說,能和留裡克一起回娘家看一看,真是何其風光。
甚至是諾倫也不能再去東方一趟,哪怕羅斯的勇士第四旗隊清一色是她的巴爾默克人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