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任何的命令我一定照做。”
裡古斯把木杖扔給隨從,那些隨從也即可退下。這老家夥佝僂著背盤腿坐好,接受著兩代羅斯首領的審視。
關於如何獎勵鐵杆盟友白樹莊園,留裡克和奧托早就做出了商議,在之前的會議上也有明確的透露,今日便是先行召見此人宣布賞賜。
留裡克清清嗓子:“我現在宣布旅行諾言,我要給你上次。這次大戰,我軍徹底摧毀了鬆針莊園,遺留下來巨大的農田都是我的戰利品。我!羅斯公爵留裡克宣布它們為我所有,但廣袤的農田需要有人長期耕種。現在我把土地的四成贈予你。”
一聽這個,裡古斯內心的恐懼徹底沒了,他衰老的雙眼爍爍放光,全然是此上次完全超越了其預估。
他急忙感謝公爵大人的封賞,除了嘴巴似連珠炮般的感謝話語,也實在不知還能再做些什麼。
留裡克示意其閉嘴,又鄭重宣布:“我賞你這些土地日後仍要收取貢品,也包括你農莊的那些土地,以後都將向羅斯公國繳納貢品,也就是tax。”
裡古斯敏銳地感覺到異樣,他覺得自己現有的利益將被剝奪一部分,到底天下沒有免費的宴席呀。
“那麼,我們將按照怎樣的比例繳納新的貢品?”他謹慎地詢問。
“十一稅!我決定完全按照這樣的稅率收取貢品,沒有特彆原因不會加派稅賦。裡古斯,不僅僅是你的莊園,這片地域所有的莊園都將按照這樣的稅率納貢。”
僅僅是如此嗎?倘若留裡克決定嚴格落實由他欽定的稅率契約,對白樹莊園的未來是一個好事,因為這個稅賦水平並不嚴重,甚至長遠的時間來看,因為獲得了大量的新熟田,乃至扔在擴張的新農田,就算每片農田的拿出十分之一交稅,莊園仍能依靠更大的種植麵積獲得遠超過去的糧食。
然而問題如何這般簡單呢?
留裡克繼續他的宣言:“裡古斯,我來時就注意到,你農莊的田畝排布得雜亂無章,農田間的麵積也不統一,測量田畝這一工作也會開始落實。你知道我們羅斯人stika(98㎝)吧?”
“我知道。大人,我的農莊早就在用你們的度量衡。”
留裡克眼前一亮,“還是怪我不甚了解你們呐!想不到你們與我們接觸了幾十年,早就接受我們的一些東西。很好!長度和寬度都是100stika,將作為一羅斯公頃(hetare),長寬各10stika做一個area,十個area為一畝()。”
當留裡克製定這些田畝麵積規劃規則時,裡古斯聽得其實有些懵。
其人聽得頭暈也好理解,畢竟羅斯公國必須變得像是一個真正的國家,度量衡方麵當然要在全境統一,尤其是針對農業方麵的田畝測定就要更加慎重。清賬田畝實為一個耗時間且關鍵的國家工程,留裡克清醒自己控製的純農業區麵積小,當前早點將製度定下來,也省得以後控製區變大了鬨得自己焦頭爛額。
stika是維京人固有的長度單位,其長度總讓留裡克認為就該是一個eter,所以百分之個stika就叫做istika。
終歸長度單位都是被人定義出來的,留裡克才不想用自己的腳丫子長度來定義何為一尺,不想用自己現在的身高定義何為一米。
基於固有且通用的長度單位,stika被他欽定為田畝測量工作的最小單位。
他知道hetare和area在現代英語裡的定義,它們實為現代國際通用的田畝麵積單位,既然有一套非常現成的體係照搬使用毫無不妥。
至於采取東方式的一公頃為十五畝,在一公頃地劃出等量的十五份兒實在有些麻煩呢。但是“畝”這個概念有存在的必要,畢竟一百個area才是一個hetare,實在太瑣碎了。尤其是當下連紙張還沒有,專業書吏還不存在,測定田畝的工作天然沒法做得很精細,農田麵積也不該被劃得太瑣碎。
一個hetare橫向分成等量的十份兒,便是一畝()。
待到下午,監督手下清理死屍的烏斯基和托利都回來了,他們以肥皂洗手,極度的潔淨感讓他們覺得也順便洗去了晦氣。
兩人向留裡克就晚到一時賠不是,留裡克這便先用煮熱的蜜水招待之,接著宣布這兩個莊園將得到全部繳獲農田的十分之一。
這似乎是一個很小的麵積?對於兩個人口對多七百人的小農莊,從一個曾經人口達萬人的大農莊手裡得到十分一農田,兩家這一平分,各自得到的新熟田,可不得是相當於自家舊田總麵積的一半?兩人很滿意這樣的封賞,至於留裡克大人欽定一個十一稅,兩位更是舉雙手讚成?
緣何?隻因這樣的稅賦可比以往要繳納的貢品少呢!公爵大人真是仁慈的英雄。
兩人的歡喜留裡克看得真切,在當他解釋一番計劃施行的新田畝製度,兩人先是互相看看亦是支持。
恰是傍晚時分,留裡克依靠著大量的農業物資的繳獲,就在被他占領的鬆針莊園犒勞大軍。
羅斯軍的所有將領們,同盟軍的首領皆彙聚於此。
一些繳獲的牲畜被殺,高貴的人們大肆啃食著烤肉。臨海的人們從沒有缺鹽的經曆,烤肉被大肆撒上來自巴爾默克人的優質大西洋海鹽,這滋味驚得烏斯基和托利狂喜!想不到真切地為羅斯人賣命,還可以肆意吃鹽。
環伊爾門湖地區就是這樣,看似該地區離大海很近,實際以本地斯拉夫人糟糕的航行能力基本是不能漂到芬蘭灣的。何況,涅瓦河入海灣的一大片海域,那裡與其說是海,還不如說是湖,其海水鹽度之低就算當做淡水喝似乎也沒有事。
繳獲的麥酒被肆意縱飲,攜帶的那些烈酒伏特加也被大家分享。
甚至,精致的玻璃杯裡烈酒燃燒起藍色的火苗,這種好戲也在大家的狂放起哄大笑中頻頻上演。
莫看奧托老了,他抱著陶罐伸手挖蜜吃的急促模樣像頭熊,在喝烈酒方麵更是起勁。
這不,喝下一小杯燃燒的烈酒,倒黴的他花白胡須竟被點燃。一塊粗麻布被猛然甩到他臉上,才保證胡須沒有燃燒殆儘
喝酒的鬨劇什麼喝下燃燒的烈酒,羅斯人早就見怪不怪了。可這遊戲在牛犢莊園首領烏斯基、釣魚人莊園首領托利看來,分明就是神跡!他們在震驚中目睹羅斯人用水晶杯痛飲燃燒的酒,而那水晶杯似乎也很廉價。
因為阿裡克喝醉了,這小子非要向叔父奧托展示自己不畏烈酒,囂張地搶奪玻璃瓶猛然灌了自己兩瓶,須臾便覺得天旋地轉,迷糊中強作自己不醉,愣是把盛放烤肉的玻璃盤子也砸了。見狀,眾人皆是嘲笑這小子是昏闕的大傻瓜,無人可惜玻璃碴子。
今晚,羅斯大軍開始他們的勝利狂歡,他們到處點燃篝火,大肆吃著煮燕麥烤魚。
篝火密密麻麻,遠處的莊園都目睹到這些。
不過,一些莊園裡已經來了一批不速之客。龍頭戰船突然登陸,岸上的人們皆恐慌地躲起來,唯有莊園首領謹慎地湊過來詢問事情。
有多達五艘長船兵分五路去宣布羅斯公爵徹底殲滅了鬆針莊園叛逆與無人生還的事實,勒令收到信息的莊園主三天之內抵達被占領的鬆針莊園開會,敢有不去者就被視作抵抗著,將遭遇徹底的報複人畜無留。
留裡克給了信使足夠多的時間,亦是覺得給了那些莊園主們足夠時間。
其實三天時間還是有些緊張的,可緊張的時間不也是好事麼?他們沒有磨蹭的時間,莊園主必須快速來開會以接受羅斯公爵的關鍵性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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