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民眾有的歡呼,有的靜的張大下巴。
這就是公國的軍隊,兵力強大實力強悍,不可一世的鬆針莊園就是被他們蕩平的!移居於此的斯拉夫人最是亢奮,男人女人很高興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人們在歡呼,一群調皮的孩子嘻嘻哈哈在留裡克的前麵亂跑。還有的男孩拎著木棍裝作手持短劍,一塊木板當做盾,模仿著第一旗隊青年戰士的姿態走動。現在這樣的斯拉夫男孩的心目中何為真正的男人已經非常明確,孩子確立了自己的目標。
而這次武裝的巡遊,對蘇歐米仆從軍的男人們不也是直戳心靈的震撼?
比起故鄉的掩藏在丘陵湖澤森林裡的木棚群,羅斯人的城市真是恢弘!
豐收廣場是非常平整的,這在芬蘭湖區難以想象,他們是首次見到大麵積的平整土地,之後的環城武裝巡遊,腳踏的也是平整的沙石地。明明連續下了大半個月的雨,這些道路並不泥濘。
當然,這裡的道路在留裡克看來談不上平整,很多地方是坑坑窪窪。
雙方對“平整”這一概念有著不同的期待值,蘇歐米仆從軍看來羅斯公爵不僅是給了自己天大的麵子,這分明還是一種無言的建議,所謂蘇歐米人回到故鄉後,當模仿新羅斯堡翻新自己的定居點。
新羅斯堡就那麼恢弘嗎?
環城道路鋪設了一地沙石,道路兩邊也有淺的溝壑,城市有著基本的排水係統並在連續的降雨中起到了自己的作用。這些還遠遠不夠,城市內部的道路至少也要鋪設石板,最後是製作一大批水泥將圍牆之內的道路係統全部鋪一遍。
再說城內的建築,這裡到處是獨家獨院的小型院落,庭院養殖的經濟已經在運行,最顯而易見的就是城裡亂跑的家禽和一群圈養的兔子。民居都是斯拉夫風格木刻楞,單層的結構限製了空間的利用,乍一看去新羅斯堡就像是被城牆包裹起來的大農村,她明顯可以建設雙層甚至是三層木建築,讓城市擁有該有的樣子。
尤其是那所謂的宮殿和羅斯杜馬議會庭,這類有關公共事務的建築不該是維京傳統與斯拉夫風格混合的大長屋。它們要修得氣派恢弘,要給人以壓迫感以凸顯它的神聖,畢竟它們是建立自兔子島對岸的建築,它就是冬宮本宮。
一個大長屋命名為冬宮合適嗎?
留裡克可是覺得不合適。
新羅斯堡必須擴建,必須變得恢弘方能恰如其分的作為羅斯公國都城。
巡遊看似有了勝利的結束,民眾們歡呼雀躍,繞城走了兩圈的大軍又回到各自的居所休息。
留裡克的臉上並不快意,他已經宣布冬季休戰,集結的大軍將解散,各旗隊回到各自的家園,何時再戰另行通知。這是看似一個冒險的決意,並不意味著遇到突發事件羅斯無兵可派。
新羅斯堡地理北方的林地目前是個龐大無人區,似乎隻有那一小撮維普斯人有限探索一部分,其餘廣袤森林還是野生動物的家園。第一旗隊的很多人並不遠走,畢竟如若冬季不打仗,回到羅斯堡老家大家也是打著武器去艾隆堡以北打獵。既然都是打獵,去探索一塊未經開發的森林,豈不是能打到數量驚人的小動物?
武裝偵查的時候第一旗隊已經嘗到了甜頭,他們自願留下來再乾一次。大家的決定彙總到一起交給了旗隊長阿裡克,卻說阿裡克,他已經歡歡喜喜的跑到二老婆的磨坊。在這裡,妻子亞絲拉琪、嶽父老哈拉爾,還有庶子古斯塔夫,他能儘享人生的歡樂,甚至一時間忘了羅斯堡老家的大老婆佩拉維娜。
他走累了腳,泡在熱水木桶裡舒緩又潔淨了身子,出浴又抱著一塊大麵包可勁撕咬,吃得一個肚子鼓脹。
入夜,躺在鬆軟的床鋪他拍打著自己鼓囊囊的肚皮,與愛妻調弄著情趣。
“我決定了,今年就在這裡過冬。”
“真的?”亞絲拉琪驚喜又警惕。
“當然是真的。我想好了,我的第一旗隊都留在這裡。兄弟們要去北邊打獵,那裡的鬆鼠太多了,每一張鬆鼠皮就是一個銀幣,兄弟們都能發財。再說,萬一大湖北邊出現危機,我也好帶著兄弟們殺過去把來犯的卡累利阿人消滅。”
“唔……我還以為你是決定陪我。”
“陪你!當然要陪你。而且還得把你姐姐(指大老婆)帶過來。”
“她?”亞絲拉琪難掩心中的尷尬,好在明麵上藏得夠深。“隨你便好了。”
“你不樂意?”
“我哪裡敢,我生孩子的時候還是她幫忙的。”
“也好。”阿裡克點點頭,“十月份艦隊會返航去羅斯堡,隻要行動夠快,趕在海灣封凍前佩拉維娜就能再從那邊坐船過來。到時候你們姐妹伺候我一個,真是好極了。”
阿裡克想得很美,實在無暇顧及亞絲拉琪嫉妒的情緒,甚至都不關心她撅起的嘴巴,就渾身放鬆不一會兒呼呼大睡……
論及享受,留裡克現在的確是被一群女眷簇擁著。他繞城走了兩圈,腳腕的酸痛讓他不爽,當他有了訴求,十位女仆就滿心歡喜地一擁而上伺候起自己的主子。
留裡克的腦袋被揉捏,肩膀、手腕都被揉捏。尤其是一雙腳,真是一人負責一隻。
從安娜到尤利婭,十位女仆鮮有機會觸碰主子的身軀,她們都知道自己的命運,總有一天都會被這位英雄的男人破了身子成為母親,從而成為分封的貴族。
瞧瞧這親昵的狀況,看不下去的艾爾拉與斯維特蘭娜也走了過去加入其中。
唯有卡洛塔在一邊看著,心裡不禁吐槽“你們這群女子不也走了同樣的路?顧不得自己腳丫的酸楚卻給他揉腳。”
卡洛塔實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可看到姐妹們已經是上下其手,索性狠下心也加入其中。
留裡克成了一種玩具,好在在事情變得更離譜前他下令嘰嘰喳喳的女人們全部安定下來。
油燈下,留裡克穿戴好衣服令她們一群人乖乖做好,噘著嘴嚷嚷“都鬨夠了嗎?都滿足了嗎?”
“不滿足。”斯維特蘭娜故意調皮地昂起精致的下巴。
“我是受不了了。聽著,很快我們要去諾夫哥羅德,過幾天就啟程。我很高興你們姐妹的關係親密,願你們一生都是如此。很快我還會把諾倫和瑪麗接過來,今年要在諾夫哥羅德過冬!”
留裡克的決意很突然,口氣也頗為堅定。他有十一名女眷都來自諾夫哥羅德,出於情理自是非常高興。
事情哪裡是什麼心血來潮?老爹奧托要在諾夫哥羅德養老不是開玩笑,那麼母親也得搬過來,一批傭人亦要跟著搬家。
這其實是羅斯公國的一個很大的政治變動,意味著公國的政治中心頗為低調地東遷。
東遷本就是計劃內,然留裡克決意滯留的最大原因仍是有關農田的統計工作的後續計算,這是一個龐大的計算工作,是羅斯部族時代也不曾有的大事,是開創曆史的大事。留裡克真的對艾爾拉的工作很放心?怎麼可能!
除了負責祭祀工作的露米婭和小露米要留在羅斯堡老家鎮守,其他的女眷因都有不錯的數學知識,必須全部加入到計算工作中來了,留裡克本人起到監督、核查與最後驗算的工作。此事畢竟關係到公國最重要的農業稅,留裡克覺得還是自己親自上手最合適。
隻是可憐的露米婭……
這位羅斯公國的大祭司,分明是宿命般的活成了老祭司維利亞的姿態。她的確繼承了維利亞的衣缽,可維利亞守護的羅斯已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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