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看著亂跑的雷格拉夫“可憐的孩子,等你君臨麥西亞,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吧。”
雷格拉夫有大肚子的王後斯維特蘭娜撫養,留裡克刻意如此,一來是可憐自己的事實上的大兒子,也是給愛妻一個做母親的實習期。
這孩子畢竟是大兒子,是老奧托夫婦的事實長孫,對他的偏愛多一些。
隻是雷格拉夫在成長中已經在麵臨一樁大問題——他必須學會說盎格魯語。
斯普優特順道帶回一名年輕的教士,留裡克以腳趾頭想想就知此人是斷臂王所指派。那個快要去世的老家夥軍事上不行,政治手腕還可以。從自己的王國派人來指導未來的鄰國麥西亞的合法君主,最終都是為了他的國家利益。
正好,雷格拉夫需要一個男性的盎格魯語教師,也需要身邊留著一個教士。
孩子的教育當從娃娃開始,留裡克決議給自己的孩子們培養諾斯語、拉丁語、斯拉夫語、芬蘭語和盎格魯語。學習這麼多語言會麻煩一些,但為了家族的統治,尤其是拉丁語,子嗣必須學會。
另有一個三歲小孩學拉丁語未免太早。但是六歲的維利卡必須開始入學了,現在的機會很不錯,留裡克有大把的時間教育自己的大女兒。
維利卡必須好好學習,實在因為羅斯的下一任大祭司必須是一位智者。
那些貴族使者的參觀考察已經結束,包括比約恩大王在內都知曉明日羅斯王公要舉行大會。
會議當在議事庭進行,不曾想留裡克那孩子要在舊宮殿裡行此事。報信人說得很明白,王公欲以公國的國宴招待大家,午餐會極其豐盛,時間就定在中午。
新羅斯堡的緯度比梅拉倫湖低不少,即便如此當前的白晝時間已經少到僅有七個小時的程度。
漫長的夜晚也是困擾各路維京人難以冬季生活的原因,為了利益,羅斯人倒是養成了冬季生產的習慣。
太陽尚未升起,裹著極端舒服的羊毛被入睡的比約恩大王,耳畔能聽到極為清晰的叮叮咚咚聲。那就是羅斯人的造船工坊,也是自己此來的目的。
但對於其他的使者,尤其是上年紀的昂克拉斯部族的王公昂格裡夫,這位老家夥事到如今已經想好了!
深夜裡,他與自己的隨從們說明“我已經決定了,等我們看見了留裡克那個男孩,我就承認他是尊者。”
“可他仍是個孩子。”有人嘀咕,暗示不妥。
“無妨。我都要死了,為了咱們的利益肯定要選個新靠山。瞧瞧古爾德那一家子,跟著羅斯人生活,現在發了大財也極有地位。咱們昂克拉斯人不能再放過這個機會。”
隨從們互相看看達成共識,如果大家這是拜老奧托做尊者老大,沒有人覺得不妥。現在要拜一個十八歲的男人……算了吧!過上好日子比啥都重要。
各部族使者都有類似想法,有的微型部族是真的國小民貧,拜一個新尊者毫無心理顧慮,甚至帶著全族幾百人直接移民都行!
他們各有各的想法,而留裡克的禦用廚房可是忙做一團。
眾多廚娘有不少就是之前從不列顛和法蘭克掠來的女人,留裡克不願把壞事做絕,這些女俘繼續做廚娘傭人之類的工作的同事,也賞給為王公服務的一撮斯拉夫人和養鹿人。
他們皆是領俸祿之人,子女有權得到免費的教育,經濟生活完全與王公家族綁定。現在的日子可比過去好,他們並不願意背叛自己的階級。
大量都食材堆在廚房,有的人負責烤肉,有的就是單循的和麵。卷心菜、黃根胡蘿卜、洋蔥和少量豌豆被加工,曬乾的草菇雙孢菇被發泡……
這種國宴如何少得了亞絲拉琪的磨坊和麵包房?她作為王公的大嫂,在承接軍隊遠征之口糧製作之外,也要為王公製作甜點。
蛋清、牛奶、黃油、蜂蜜,發泡而成甜蜜的奶油。篩後的細麵粉混合雞蛋做蛋糕。雖然做得不精致,留裡克還是看到了他覺得很湊合的提拉米蘇蛋糕。
的確,羅斯人應該如曆史上那般善於製作提拉米蘇。
有提拉米蘇、蜂蜜麵包、奶酪麵包,甚至是鹿肉餡餅。
因為物資比去年更加充裕,羅斯可在國宴上玩出巨大的花樣。畢竟做菜需要想象力,這方麵作為“東方大吃貨”的留裡克確實“想象力爆棚”。
他們愛喝麥酒,就給他們麥酒、伏特加烈酒、蜂蜜酒和格瓦斯。
他們愛吃麥子,就給他們小麥製作的各種麵包蛋糕。
他們愛吃烤肉,就給他們傳統硬菜烤勳鹿。
小菜、熱菜、硬菜、主食和酒水,留裡克這番愣是準備了二十餘種。必須多準備一些,花樣要多量要大!要動用庫存食材,這場國宴需要戰略性大出血!必須在吃飯喝酒方麵,讓舊世界的老朋友們深切感受到自己過去的日子活得如同野獸,讓他們渴望如羅斯人一樣過好日子。
這一切儘是留裡克準備的糖衣炮彈,他不擔憂一群大胃王把自己吃乾抹儘,恰恰相反,留裡克欲在整個冬季都好好招待這群尊貴的使者,能達成“樂不思蜀”的目的就更好了。
於是乎,眾多尊貴使者得了消息,高高興興前來赴宴。幾位瑞典王公已經想好了,會公開尊留裡克為尊者,即便留裡克不稱王,也要宣布羅斯比自己高一級,並承諾羅斯若有戰事會派兵助陣。
比約恩大王興奮的同事也很擔憂,他沒有之前的兩個稱王的家夥那般傲慢,但羅斯的驚人實力讓他忌憚。如果要撤掉自己的王位,讓羅斯的留裡克做大王也不是不行,但是梅拉倫要得到利益,而且購買羅斯大船之事必須做好。
眾人還沒到位,就紛紛嗅到空氣中彌漫的醉人香氣。
他們首次進入留裡克的舊宮殿,進入正殿大廳,赫然看到了琳琅滿目的美餐,以及掛了整個房間或有二百之巨的猙獰熊首,以及熊首頂端慢燃的青銅油燈。
美餐也不過都是些小菜,即便如此他們都覺得極為豐盛了。
之間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坐在大殿最深處的桌案前,那不是彆人,正是留裡克本人,以及他的王後。
留裡克也適時地拍拍手,一批羅斯人的精英從側門閃亮登場!男人威武女人盛裝,皆坐在留裡克左右。
而剩下的位置就是給諸多使者的。
桌位講究尊卑,這一刻瑞典大王比約恩發覺自己要坐下位。不必多言了,他心頭又一絲不悅又有著無奈。顯然在留裡克這崽子眼裡,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大王,是與其他瑞典王公同級彆而已!
那又能如何呢?生意還得繼續談,何況自己本也不想和羅斯人去爭奪什麼波羅的海的霸權。
此刻,留裡克大聲客套到“來自瑞典的老朋友們,都入座吧。無論你是貴族還是貴族的使者,你們都代表一個公國,我平等地對待你們。我會給予你們吃不完發美餐喝不完的美酒,有任何的事儘管告訴我,我們一邊吃喝一邊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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