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京的傳說不再是傳說,維京人就在這裡。
逃亡者試圖奔向其他大門,可惜他們被追殺。
進入內城的一千七百名戰士就是藍狐可以輕鬆調動的部隊,石牆包圍著的內城區域就是精銳部隊獨享的地盤,就像是一大鍋燉肉隻有親族可以大快朵頤,城牆外的家夥們不要染指。
夕陽橘光照在大教堂塔樓高聳的十字架,士兵的頭盔也成了橘紅色。
一個瞬間,藍狐不禁拽出自己胸口懸掛的多隻吊墜,摸出那個純銀小十字架,喃喃自語:“我這麼做……應該沒問題吧。”
“必然沒問題。再狠一些也必須!”藍狐最後將這小物件又塞了回去。
他下令大軍放縱,此乃天然的維持士氣的手段,同樣也是落實羅斯王在這支軍隊出征時賦予的權力。
所以原則上羅斯軍將整座城一把火燒了也是正確之舉。
難道要縱火?還不至於,至少現在不是縱火時機。
藍狐就與自己的親兵待在廣場中心,他看到凱爾哈帶著他的芬蘭人在搶掠,看到坐在兩人抬轎子上的尹瓦爾在指揮自己的丹麥人在搶掠。到處都是嘻嘻哈哈亂跑的人,乃至有人爬到了大教堂的塔頂,此乃鐘樓所在。
突然,站在塔上的人居然……
“喂!你們乾什麼?!”
藍狐大吃一驚,他舉著劍在地麵叫罵,喊聲完全被戰士們的呐喊所淹沒。
站在高處的士兵隻覺得這個銅鐘很珍貴,拔出手斧就不斷敲鑿固定銅鐘的木樁。
此鐘足有一人高,整體已經很大。在鋼斧一番奮力砍砸下,木樁逐漸不能再支撐銅鐘的重量。
慌了神的藍狐隻好在對地上亂跑的士兵撕扯嗓子大喊:“你們快躲開!有東西掉下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銅鐘打著滾從高塔墜落,落在地上直接扁了下去。萬幸沒有砸死砸傷羅斯戰士,然旁邊站在的幾人真可謂險些喪命,強大的震動將他們震倒,落地後的石屑被砸得亂飛,多虧一身甲衣不過是有動靜無傷。
“搞什麼!你們!”氣得藍狐再持劍對著已經破損一角的塔樓上那幾個常備軍老兵叫嚷。
須臾,格倫德卻從大教堂裡鑽出來,他連跺帶踢驅趕一個黑袍老家夥,手持的鋼劍還串著一個金閃閃的帽子。
老者一路被踢倒藍狐腳邊,隻要瞧瞧此人的衣著,藍狐就意識到其身份。
“格倫德,這是何意?”
“你瞧。這肯定是他們的大主教。”
“是。我看得出。真是想不到,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教士都殺死了。”
格倫德聽不出這是讚譽還是苛責,這番將帽子從劍刃上拔掉,直接扔給藍狐。“全是金子,給你了。”
結果帽子,隻見上麵,蒙著一層金箔呢。藍狐並不亢奮,區區這點金子算個啥。
藍狐實則百感交集,他巴不得格倫德真如以往那般做事做絕,怎就這時候突然仁慈了一下。
“你?”藍狐隨便踢了踉踉蹌蹌的黑袍者一腳:“馬斯特裡赫特?大主教?是你?”
又是拉丁語的問詢,比之那個粗漢,眼前新的男人拉丁語說得更好。
“是。我乃格裡高利!正是大主教。”說罷,大主教踉踉蹌蹌爬起來
就是因為在教堂裡一心求死,才被一頓踢打,顫顫巍巍的起身毫無生氣。
他剛站起身,又不由得抖一抖黑袍,可惜上麵已經沾染大量血跡,再在戶外一番打滾又沾滿了塵土石屑。
他依舊衣服殉道者的姿態,雖已經灰頭土臉,現在隻有一死。
“諾曼人!即便你懂得神聖的語言,天主的責罰還會降臨在你的頭上。”
“哦?是嗎?”
“是的。聖城一旦毀滅,天主即會震怒。會有無儘的落雷劈死你們這些野蠻人,你們所有人都會在地獄裡永遠燃燒下去。”
“地獄?不。”知道此乃大主教的詛咒,聽著就來氣,藍狐本就不想和這裡的所有教士有一點的交集。
再說,自己身為留裡克任命的最高指揮官,在個人身份上究竟如何?也許瑞典軍的獨走,約塔蘭貴族跟著那群家夥的尾巴也提前登陸,一個原因正是因為自己還有另一種身份——基督徒。
如果信仰五花八門的神祇,是否意味著什麼都不信呢?
這支大軍信仰北方諸神,作為指揮官,繼續抱有基督信仰還有必要嗎?
藍狐並沒有顧慮,據說存在著“剝奪教籍”的概念,所謂“絕罰”。絕罰就絕罰,區區法蘭克人的把戲,這與羅斯王國毫無關係。
藍狐先是轉過身,將十字架從胸口掏出來後,故意展示給大義赴死的格裡高利。
然而看到大地是諾曼人的酋長居然展示著十字架,再度瞪大了雙眼:“這是怎麼回事?你……”
“我……其實已經接受了洗禮。”
“你?叛徒!瀆聖了叛徒?!”
“瀆聖?的確。”藍狐嘴巴一撇,鋼劍直指天空:“如果天主震怒,就以落雷劈死我。顯然,沒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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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下地獄。”
“不。這一戰北歐眾神給予我們神聖的加護。你們輸了,我們贏了,這說明天主拋棄了你們。這是你們自己不夠虔誠,哈哈哈……”
藍狐笑得非常狂妄,他故意模彷著埃斯基爾的那套他認為的迂腐話語,改造一番甩給這個名叫格裡高利的主教,顯然這番言語太過於有殺傷力。好似馬斯特裡赫特的劫難並非外敵入侵,而是因為自己不夠虔誠遭到懲罰似的。
如此屁話格裡高利當然不信,他就是感覺到無儘的悲哀與絕望。
“那就殺了我!”
“當然。”藍狐給身邊的精銳侍從簡單交待幾句,這些壯漢便一擁而上。
被壓在地上的大主教脖子套上了麻繩,接著繩子被迅速絞緊。
藍狐勾著頭說出最後一句:“如果你的身體破損就不能上天堂。現在給你全屍,你到天堂詛咒我吧。”
最終,戰士們奮力一絞,大主教的脖子被硬生生擠斷,一切都結束了。
“這就完了?”一臉懵的格倫德訝異問道。
“這種事本該是你乾的。”藍狐撇過頭不屑道。
“嗬!我還以為這個高貴的家夥對你有用。”
“不。恰恰是個燙手山芋。你該早點乾掉他。”
“不必再苛責我了。反正人已經死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藍狐聳聳肩,“繼續搶掠,我們來法蘭克就是乾這個的,不是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