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和昨日一樣無聊麼?”打著哈欠的小姑娘裹實身子,當前還沒人來木箱投幣,而拜謁神隻塑像的大門已經敞開。
“又是吹冷風的一天呢……”維莉卡戴著木框墨鏡以嗬護自己的深藍色大眼睛,同樣她也沒有如父親一般頭發金黃。
這幅混血的身軀說明不了什麼,自己的確是王國的長女。事實上這一切都是露米婭為了鍛煉女兒故意為之,所以才令維莉卡在冬日最冷時期的早晨待在戶外看著奉納錢箱,所謂鍛煉未來大祭司的意誌。
待到下午維莉卡即刻
“下班”,休息一下再學習一些彆的。終於,無聊的等待告一段落?有一行人看似不像是商人,也不像是外鄉人。
有一些持劍武士護送著兩人,正筆直得向著大神廟走來。
“來工作了!你們都清醒過來,我們走。”維莉卡猛然離開座椅,招呼著慵懶的下級女祭司們跟在身後。
她感覺來者身份不俗,由於對方穿著厚實還戴著墨鏡,為首的那人感覺有些麵熟又實在想不起來。
也許真是個熟人也說不定,至少可定是來大神廟有事。維莉卡急忙摘下墨鏡露出自己的真容,頓時那為首的男人身子明顯一震,也猛地摘下墨鏡。
“是你?狐狸大叔?!”女孩帶著笑意清脆喊了一聲。
“叫我藍狐。維莉卡?你怎麼待在門口挨凍呢?”藍狐同樣有些詫異居然在戶外就見到挨凍中的留裡克的大女兒。
待藍狐一行人走近,維莉卡才故意撒嬌般扭扭身子,
“哎呀,這都是大祭司的任務罷了。”
“是一種訓練?也好。正好,我要見見你母親。”
“啊?你們不是來拜謁神隻的嗎?”女孩吃了一驚。
“拜謁?當然可以拜謁。不過我從遙遠的法蘭克突然返程,本來是要麵見你父親的,既然羅斯王還在南方,我隻好先拜見一下你的母親。”
“這……”維莉卡閉上眼,眼皮下是一雙眼睛瘋狂轉圈。她想了想“拜見大祭司可以,你的侍衛全部在外。唯獨你可以進入大神廟內堂。”
“也可。我唯有一個要求。”
“什麼?”說著,藍狐立刻將懵懵懂懂烏鶇拉到身前,迅速摘下她的帽子“必須帶上她。”
“她?這不是一個男孩嗎?”
“是女孩,和你一樣。甚至……”藍狐頓了頓氣“和你一樣的高貴。”
“女孩?她?”維莉卡不由得湊上前,左右大量一番,眼前的人確實麵目清秀一些與那些男孩迥然不同,就是過短的頭發配上這一身貂皮大衣確實奇怪。
“她是誰?狐狸大叔,她和你什麼關係?”
“這……”一時間藍狐竟被問懵了,支支吾吾也想不出一個確切的詞形容彼此尷尬的關係。
不料,一直沉默的烏鶇可不想繼續被當做物件觀摩,烏鶇抬起頭張口就來“我是特萊西婭,我不知道你是誰,你可以叫我烏鶇。我!是藍狐古爾德鬆的未婚妻,我是哥德堡伯爵夫人。”話是用拉丁語說得,言語可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烏鶇盯著維莉卡的雙眼說了這些,話音未落在場的人們就已經驚得瞪大雙眼。
“大叔?”維莉卡不懷好意地斜眼看著藍狐“都以為你這輩子不打算結婚,你是想開了?可這個女人,怎麼感覺和我一樣大。這……不合適吧。”
“你這個姑娘,說這麼多廢話乾什麼?!”藍狐捂著腦袋也不好解釋什麼。
還是烏鶇繼續現身說法“我們的關係尚未得到確認,隻要羅斯王承認,我就是他的妻子。不!哪怕是做他的奴隸,我……也願意。”最後一語,烏鶇確實是大膽豁出去了。
“好吧。”維莉卡搖搖頭,收回對於藍狐的苛責“女人,既然你是這樣的選擇。你跟著藍狐進來吧。對了,你是以鳥兒命名的女人?你從何而來,為什麼會說神聖的拉丁語。”
“神聖的拉丁語?”因為話語裡有
“神聖”這一定語詞,烏鶇吃了一驚,而最大的驚訝莫過於眼前的女孩全程在用拉丁語與自己交談。
明明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女孩,居然還能這樣毫無障礙交流。藍狐索性不再磨蹭,他繃起臉雙手搭在烏鶇的肩膀“她是特萊西婭。維莉卡,她的身份和你相似。她是法蘭克貴族!”
“法蘭克貴族?!”這下輪到維莉卡吃驚了,她不得不再好好打量一下眼前的女孩,如同鑒賞寶石一般左顧右看。
“哎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法蘭克貴族呢。”
“她,的確和你一樣。”藍狐繼續道。維莉卡依舊大量不停,隨口問“如何一樣了?”
“你是羅斯王的女兒,而她……”
“總不會是法蘭克王的女兒吧。”
“當然。她是羅馬皇帝的女兒,是法蘭克王的女兒。”維莉卡立刻繃直了身子,臉上洋溢著像是發現一大塊金子般的幸福笑容。
她顧不得太多,索性抓住烏鶇的雙手“你叫特萊西婭?你真是法蘭克王的女兒?嘿嘿,你是王的女兒,我也是王的女兒。我想起來了,你父王是叫路德維希是吧?我們過去打仗,現在已經不打了。”
“不。”烏鶇壓製著內心的壓抑感,現在任何人提及
“路德維希”這個詞她就想哭。她本想與過去的自己做切割,但現在自己果然不能真的擺脫舊身份。
“我是唯一的法蘭克王的女兒,我父親是洛泰爾。路德維希……隻是我的叔叔。”
“哦?還有這種事?我不懂。”
“你的確不懂。”藍狐吭吭兩聲“看來你也不覺得戶外寒冷。我要見大祭司,而你。維莉卡,我想未來你有足夠時間認識這位烏鶇特萊西婭。”
“好吧。”話音剛落,維莉卡就一把拉住烏鶇的右手腕,不顧烏鶇的感受,也不管藍狐的態度,硬是嘻嘻哈哈得將女孩拉進大神廟內。
一下子藍狐被晾在當場,他不知如何是好,隻好命令部下就地解散回官邸繼續睡大覺。
自己則將佩劍和匕首交到在場的下級祭司手裡保管,扶著帽子走進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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