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該不會是想獨吞光榮。”斯溫遺憾得勾下頭,很遺憾埋伏行動虎頭蛇尾,眉頭緊鎖號召自己的部下撤出戰場。
菲斯克一念之間的確覺得自己有望僅靠西進探索的區區六百騎,就虐打這群毫無遠程火力的蠢材,他本擔心伏擊戰不能打爆敵人的甲衣,現在看來戰況並非自己想得那般難啃。
由於羅斯騎兵出現後已經撤到較遠距離,挨了一頓暴打的法蘭克騎兵終於緩過神來了。
拉蒙高伯爵吉爾伯特暴怒,看著自己一片混亂的部下迅速調整心態,他持矛怒吼:“強盜已經出現!不要管傷員了。騎士們,帶上你們的人跟著我衝!”
先不管到底有多少人會第一時間發動反攻,吉爾伯特已率先行動,於整個亂糟糟的軍陣猶如孤勇者突出。
這種英雄舉動實在震撼了菲斯克,令他不得不重視這樣的狠角色:“咦?那個家夥該不會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能帶著這麼多騎兵行動,搞不好還是個伯爵。”
一想到是和某個法蘭克大貴族交手,菲斯克興致勃勃,比起殺死這樣的貴族不如將之生擒。
不過看起來自己並不能在這裡將之活捉。
那個如風般飛馳的男人像是有很強的號召力,亂糟糟的法蘭克人突然有了組織,一批騎兵開始跟著此人持矛衝擊,更多的騎兵也加入行動,顯然以全然不顧他們的傷兵。
菲斯克審時度勢立刻調轉馬頭,計劃著再補射一輪箭雨激怒他們奮起直追,現在看來已毫無必要——敵人已經憤怒得不屑一顧衝擊了。
最驍勇的羅斯第一騎兵隊,狡猾得將後背展示給敵人。何談勇敢?一味地追求堂堂正正決鬥,此乃匹夫之勇。敵人被殺,我活著,無論我使用什麼卑鄙手段,我活著才有權力自稱勇敢。
在過去,菲斯克也恥於將後背亮給敵人,現在的他不但做了,還扔了旗幟與一些甲衣、雜物當誘餌,隻要能讓敵人上鉤,這些誘餌投入最後都能找補回來,計算一下利弊,羅斯騎兵果斷“繼續逃跑”。
站在法蘭克軍的角度上,羅斯強盜打仗不講道德,但這集體亮出後背的行為的確引得他們有信心。
“看呐,他們在逃亡!生怕被我們的矛刺穿後背。戰士們!繼續追!我們快贏了。”吉爾伯特這麼說也是在自我安慰,因為僅攜帶了少量給養追殺,現在成處於人困馬乏的階段,法蘭克軍在靠著怒火與毅力堅持,並不能以高速全麵追擊。
還是這樣因憤怒而起的強大毅力,吉爾伯特決意追殺到世界的勁頭也要把強盜全部斬首,對此於利希高伯爵艾伯哈特隻能全力協助了。
雙方就這樣你追我趕,戰馬直接淌過紹爾河的淺水區,羅斯軍在兩畔留下大量被馬蹄踐踏的黑泥,追殺不止的法蘭克軍得以直麵冰涼的河水,吉爾伯特想都沒想便帶隊衝了過去。
整體輕裝一些的羅斯騎兵,它們像是淬火一般,突厥馬濃厚的冬季鬃毛吸了很多水,這對奔跑產生不小的影響,它們一邊奔跑一邊散發濃密霧氣,水分因而快速蒸發。
法蘭克騎兵一樣麵臨這樣的考驗,它們的布馬衣吸了更多的水分,繼續追殺追擊一樣陷入雲霧繚繞中。隻是這些騎兵並未接受太多的強行渡河訓練,戰士的皮靴灌滿了涼水,腳步迅速降溫,在濕冷中仿佛整個身體都在挨凍。
羅斯軍的情況也不妨多讓,但他們都知道淌過河後從夾縫中繞過低矮山坡,即可抵達羅斯軍主力在特裡爾的據點。
“現在全力以赴吹戰鬥號,讓大王早點聽到。”菲斯克顧不得忍受濕冷的冰涼雙腳就命令全隊號手。
所謂“戰鬥號”,它簡單得就是鼓起胸腔對著牛角號猛吹一個音調,完全沒有間隔節奏,隻是持續不斷的低沉轟鳴。
兩支騎兵隊都在這麼乾,隻求鼓噪的聲音越大越好。
與此同時,特裡爾方麵羅斯駐軍剛剛做好作戰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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