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級教士抬著臨時的擔架,將裹上羊毛毯的伯爵送抵山坡處的修道院。
石頭建築裡已是油燈敞亮,石頭壁爐裡烈火熊熊,整個修道院因而較為溫暖。
“將他放在十字架下。”
哈特加吩咐後,已經意識模糊的伯爵艾伯哈特,他的麵前就是牆壁上神聖的漆黑十字架。
伯爵的額頭覆蓋浸水的布以屋裡降溫。
不久,帶著本地修士的烈日大主教哈特加,就在這裡單為艾伯哈特的生命做祈禱。
直到那一碗被特彆製作的聖水由本地修道院長謹慎送來。
“快,把他攙扶起來。”
罷了,哈特加半跪在十字架下,親自以銀勺將聖水喂進病人的嘴。
以本地清泉為基底,倒入聖油,再倒入象征聖血的葡萄酒,再撒上乾燥處理後的諸多中花瓣,熬住一番後就成了一鍋芬芳四溢的“花湯”。
因為花朵與葡萄酒有著神聖意義,修道院的玫瑰精油是聖物,如此調配的湯就算是藥。
至於它的藥效……至少蒲公英花蕾、野菊花苞等都被教士收集,如此草藥對一些發燒感冒確有藥效。
但艾伯哈特的熱病來自食物中毒,他在逃命途中吃的焦糊羊肉是被汙染的,現在毒性正在發作。
這一夜,艾伯哈特平安度過但低燒持續,從第二天開始他開始了上吐下瀉。
艾伯哈特至少接受了一定救治,他上吐下瀉後就被繼續喂給聖水,以及加了鹽的麥粥,也就並未發生惡性脫水與高燒驚厥。
那些歸來的騎兵也都陷入高燒,他們都是因吃了那些羊肉而生病,因未得到有效治療,他們一個個正在惡性高燒與脫水中步入死亡。
不過,在病死之前這些騎兵已經彙報了不少自己的恐怖見聞,關於特裡爾城西的河畔區域發生的血戰,大主教哈特加終於知道了諸多令人震驚的事實。
本來,計劃明年春季遠征哈特加就要考慮風險,他知道羅斯人戰鬥力驚人,想不到法蘭克最驕傲的重騎兵竟然一戰就敗了。
哈特加根本不是將領,也無談戰術大師,他作為大主教的職業優勢正是組織團結民眾,至於擔任皇家顧問,榮譽大於實際。
他對於戰爭的理解很膚淺——組織儘量多的戰士,以絕對的兵力優勢正麵壓垮敵人,在亂戰中取勝。
如果吉爾伯特與艾伯哈特兩位伯爵精神狀態極好,這支聯軍還有可能打出一些複雜戰術,現在……壓力全然在哈特加這個老頭子的雙肩。
他相信那些騎兵在病死前的說法為真,吉爾伯特已經戰死!
“戰死了,為道義而死,是個英雄。”
正當哈特加對惡劣現實時,五位騎士神奇得歸來了。
此五人在羅斯軍中經曆一場奇幻漂流,如今帶著愧疚、憤怒歸來,旋即被大喜的哈特加請到修道院中。
五名騎士見到了自己的伯爵大人,艾伯哈特仍舊發著低燒,麵對自己的封臣,他被攙扶著坐起,哼哼得不知所雲,擺幾下右手似是令人退下。
哈特加注意這五人表情中的愧疚,他們身體健康顯然未被羅斯人詛咒。
“現在,你們五位跟我來吧。如果想說什麼,任何的事告訴我。”
五人確有要事彙報,他們尤其捂著三隻皮口袋,在被哈特加領到修道院獨立房間後將三封信拿出,罷了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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