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恢複。”
“騎兵的情況如何?”
“那些手上的士兵,除了嚴重凍瘡的兄弟還需繼續療養,其他人都不礙事。至於戰馬,它們完好無損。”
留裡克中肯地點點頭,以他獲悉的情報,拉格納和他的丹麥軍隊在戰後的掠糧行動中,又被剛剛結束的陰冷寒潮收割了不少人命。至於丹麥人搶了多少糧食,他們的長船大部分已經裝滿看來收獲頗豐,也抓到了不少奴隸,一群海盜因沒有找到充足的金銀而倍感遺憾。
從聯軍所有的繳獲品來看,完全證實了留裡克對當地經濟情況的評估——窮得就剩下糧食,能拿得出手的富餘財物也隻有糧食。
曾在戰鬥中立下大功的籬笆矮牆均以拆毀,它們作為防禦工事的使命結束,取而代之的是燃料價值。它們被燃燒乾淨,若軍隊再將木棚夷平,整個大營就剩下環形矮牆的土堆地基,已經不遠處連成片的墓塚。
聯軍陸續回到特裡爾,全軍進行更長時間的休整。
留裡克當即著急所有在場的旗隊長開小會,命令他們將“無限期休假”的命令傳遞下去。
所謂安然無恙的戰士就在城裡營房待著,若是無聊可以把隨處可見的石頭搜集一下堆砌成新牆,從而增強營房的禦寒。或者單純是為了休閒,去做各種遊戲沒有任何限製。
打撲克、下象棋、搶陶甕、投壺、投標、射箭比賽,等等。男人間想要進行一些野蠻刺激的競技活動,他們有著充分的想象力。
有了紙張也有了印刷,撲克牌早已在軍用流傳,留裡克被當有遊戲的發明者,他詮釋的玩法模式戰士們喜聞樂見,而戰士們也開發出自己的玩法。
甚至是打群架。
起初,那是兩支旗隊各挑出最強壯的十人參與搶陶甕遊戲,結果玩得太過火,桀驁不馴的兩夥人的暴脾氣上了頭。當有人嚷嚷“讓我們用故鄉的方式解決矛盾吧”,事情就變得極端與微妙了。
他們都是新一代羅斯人,其母族幾乎都是伊爾門湖斯拉夫人。整個羅斯部族作為外來移民,既然選擇與當地女人大規模通婚,後裔自然繼承兩個族裔的傳統。
將大規模打群架作為一種競技方式,這是過去時代羅斯部族以及其他瑞典係部族無法理解的。
還是那些參與搶陶甕遊戲的戰士們,他們赤膊上陣,分彆在額頭和胳膊捆上白色或藍色的布帶分清彼此,接著衝到一起廝打。它更像是一種幾十人參與的大型拳擊,若是有人攻擊對方要害則被認為是可恥。將人打倒,對方不起身即判定退出戰鬥,不可再揮拳。將對方打得亂竄,脫離其方隊伍也被判定退出戰鬥。
雖然最後雙方都有人被揍得身有淤青,可沒人敢說自己怕疼。如此遊戲可比搶陶甕刺激太多!前者還需要陶甕做一個迫使兩撥人肌肉對撞的媒介,後者就是單純為了出拳發泄無限活力。
野蠻的遊戲是訓兵的一種方式,留裡克很欣賞這種自發式的比武對抗,由於一直沒有出過大亂子,他就默許這群崽子在沒有戰爭的日子裡,在營地裡瘋狂內卷了。
除了愈發暴力的遊戲,軍中也有溫馨愉悅的場麵。遠征途中得到的那些庫爾蘭小黑貓基本到現在還活著,它們是軍隊的寵物,戰士擼貓的同時身心得到進一步放鬆。
而且現在的貓咪突然派上了大用場,因為羅斯軍在特裡爾的答應不得不要麵對鼠患問題。有了這些貓咪就不怕老鼠咬壞自己的財物。
現在拉格納的丹麥人也開始有人加入這些遊戲中。
拉格納自己也無聊得心癢癢,他注意到自己腿疾的兒子伊瓦爾,靠著愈發強有力的胳膊跟人投擲弩箭,他自己就加入摔跤比賽的隊伍裡,跟著明顯比自己小很多的羅斯戰士比武了。
關鍵是,堂堂丹麥王居然還被羅斯後生仔打得有來有回。
一時間他都忘記了自己是一位王者,仿佛年輕了十多歲,又回到了那個十五歲的死亡競技中。新的“決鬥”沒有死亡,有的是兩個男人的摔跤大戰,拉格納的對手是一群十五歲的羅斯崽子,以他的個人勇武可以把很多人摔得哇哇叫,至於算不算以大欺小沒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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