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做太危險了吧。”
“不危險!天使會保佑我們成功。”貝孔也不知天使如何一定會幫自己,他決定已定。
以戰馬撞木門的確冒險,不過飆速的馬匹很難急刹車。馬兒對各種尖銳物非常恐懼,對一堵牆就不一定了。
貝孔乾脆去賭,所謂自己隻要帶頭衝鋒,自己胯下坐騎就能衝開那明顯看著就單薄的木門。
眾騎士見自己的大哥說到做到,真的高舉鐵劍衝殺在前,兄弟們被這恢宏氣勢鼓舞,一百餘騎兵義無反顧對著木門就衝了過去。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不是約定好了讓我先衝?你們這是要立功,還是去送死。你們居然在硬衝木門……”南特的威伯特不明白那些家夥為何莽撞,既然兄弟們已經衝了,自己的重騎兵沒有絲毫猶豫的資格。
威伯特咬緊牙關,變相得成了被貝孔一夥兒裹挾著去賭命,倒是這種瘋狂衝鋒,令也就剛過二十歲的他感覺無比刺激亢奮。
二百餘重騎兵一刻未停,給予守軍防禦的機
會轉瞬即逝。
正當蒙塔日騎士腦袋發懵時,貝孔與他的夥計們已經衝了木橋。
已經是最後時刻了!
貝孔閉上眼睛,此刻他的坐騎根本無法停下,鐵蹄踏在木橋上木屑橫飛,人與馬合計近乎半噸重的龐然大物,凶狠地撞擊橋梁木門。
像貝孔本人這般瘋狂的,在其身後還有二百多名。
他不得不閉上眼,自己或是在碰撞中粉身碎骨,或是跌落馬下被友軍踩成肉泥。
小小的青銅鎖無法阻撓騎兵衝擊,撞擊的一瞬間那青銅鎖就碎裂了。擺在木橋上的雜物,戰馬也輕鬆一躍而過,或是將其擠到河道裡。
木門乾脆被整體撞倒,倒顯得它杵在橋頭恍若立了一張紙片罷了。
意識到自己不但平安而且還在前進的貝孔,他頭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意竊喜,也就順勢帶領兄弟直接將蒙塔日木城堡包圍起來。
二百餘重騎兵可謂沒有經曆任何抵抗,他們完全占領了蒙塔日木橋,如今還將堡壘的外圍開闊地完全掌控。
那些沒有逃入堡壘的士兵,他們或是被重騎兵撞倒,被馬蹄踩死,或是遭遇騎矛戳刺與鐵劍劈砍。凡是在曠野裡忙著逃跑者,紛紛被重騎兵追上砍殺。
蒙塔日騎士安德魯斯完全被打懵了,他慌慌張張下令緊閉大門,好在他的部下比他更積極。
所有木門都關閉了,即便外麵還有士兵在逃命,這個時候一些兄弟死活已經顧不上了。
牆外的人哭嚎著希
望牆內的兄弟把自己救進去,奈何牆內的戰士驚恐的又喊又叫,沒有人敢於打開木門哪怕是留出一個小縫,恰恰相反還要扛來木頭將堡壘所有的門頂住。
貝孔與威伯特,兩人指揮的作戰輕易取得階段性勝利,奈何這座木頭堡壘……
守軍迫於壓力開始自發的射箭反製,那些箭矢隻能起到騷擾作用,迫使神秘的敵人不要距離木牆太近。
且看貝孔這一邊,打攻城戰絕非他的意圖。乘勝破城機會已經喪失,現在一些兄弟已經下馬,他們卸下短木弓對空拋射。
一時間雙方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彼此都人數有限的弓箭手,紛紛張弓朝著一個大致的目標概略射擊。戰鬥突然變得非常難看,射箭與回敬射箭簡直是鬨著玩。大部分箭矢紮在城內的建築上,守軍幾乎無法快速回收這些箭矢進行反擊。
趁著互相射箭的當口,至少整個木堡被更嚴密控製起來。
城外的重騎兵巴不得守軍走出來與之曠野決戰。蒙塔日騎士可是不傻,敵人就得為了殺戮而來,自己真的出門迎戰不過是以卵擊石,兵力、裝備均劣勢的守軍,一定一觸即潰繼而被他們全部殺死。
蒙塔日方麵清楚堡壘被包圍,對當前的麻煩依舊毫無頭緒,他們拋射箭矢的反抗完全出自本能,也是唯一的反擊。
也許當看到大股重騎兵突然出現時就該撒腿就跑,那時候牽馬逃命還來得及,現在已
經太遲了。
站在貝孔與威伯特的視角,蒙塔日騎士並沒有直接現身,木橋上時刻有一些晃動的身影,還不時地拋射一些箭矢,一定是因為守軍箭矢快速消耗,現在連射箭反擊的頻率都已經很低。
威伯特對現在的戰局很不滿意,他罵罵咧咧攥著韁繩與貝孔回合。“這算什麼,我們的敵人是縮頭烏龜嗎?奧爾良的威廉說蒙塔日的防守很強,就這?”
“難道不強麼?”貝孔一陣苦笑:“他們在做烏龜方麵非常強,我們現在並無辦法破城。”
“怎麼辦?真的等到雷格拉夫的主力抵達?實在不行,我們想辦法生火,把敵人熏出來和我們決戰。或者,把整個木頭堡壘連人一起燒毀。”
威伯特說得儘是氣話,哪怕是木頭堡壘也絕不是一點就著。加之幾天前還在下雨,很多房屋的草垛房頂還是比較濕漉的,就算燃起了一大團明火,想要引燃整個堡壘可需要好一段時間。
“要不。我試試勸降?”貝孔繃著臉說道。
“也許可以再想辦法強攻一番。”
“我看不至於,如果有辦法快點占領蒙塔日,我願意去嘗試。”
他都這樣說話了,自己又何必阻攔呢?威伯特聳聳肩,隻好讚譽道:“你會冒著風險和他們談判,但願那些家夥不會偷襲射箭。”
“說不定他們真的敢偷襲。到了那個時候,你就下令強襲,我什麼話都不說。”於是,貝孔深吸一口氣,
雙腳夾一下馬腹,他硬著頭皮走近木城堡。
此刻,堡壘內為數不多的守軍,以及一些毫無戰鬥能力的老弱婦女,他們噤若寒蟬。一雙雙眼睛透過木牆微小的縫隙觀察牆外的重騎兵,那些有能力抵抗的戰士,在箭矢幾乎射儘的當下,也基本喪失了反製措施,所有人發覺自己居然被包圍,無不木然的等待未知的命運。
因為就連騎士本人也喪失了鬥誌,見自己的主人如此,所有扈從戰士的鬥誌徹底喪失。
整個蒙塔日堡壘現在就剩下看似堅固的木牆,以及牆內一大群待宰羔羊。
當此絕望之際,牆外居然有一名穿著罩袍的騎兵慢慢走來。
此人於大部分發動襲擊的騎兵衣著非常相似,白色的罩袍已經沾染了一些血跡與灰塵,任何汙漬都不能掩飾那巨大的黃色狀標識。
小小的蒙塔日騎士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唯一可以確定一點,奧爾良軍隊絕對沒有這樣的著裝。除非近月以來奧爾良伯爵突發奇想,給他的軍隊增添了一套衣服。
“大人。說不定是……敵人派來的使者。”一名扈從哆哆嗦嗦地說道。
哪怕扈從不說,騎士安德魯斯也看得懂敵人意圖。
“這是要和我們談判的。感謝天主,一大群瘋子居然願意與我們談談。”
感覺大抵找到了活命機會,安德魯斯急忙爬上木城牆上,以木垛牆遮掩大半個身子,露出半個腦袋鬼鬼祟祟關注那
已經走到正門下的騎兵。
他求活心切,乾脆大膽地扯著嗓子喊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進入蒙塔日?為什麼進入歐塞爾?為什麼在我們的領地隨意殺人?!”
難道和強盜還有道理講?安德魯斯也知道對方不會輕易收手,至少也要弄清楚對方的條件。
被城牆上某個家夥突然一問,貝孔也為那家夥的膽量吃了一驚。
貝孔抬起頭,他斷定城垛之後肯定藏匿著一些坐臥的守軍,那些家夥很可能手持弓箭。
在做了一番思想鬥爭後,貝孔攤開雙手首先做無害狀,接著扶著頭盔將之慢慢取下來。他當眾亮出自己送黑色的頭發與山羊胡須,疊加今日陽光明媚,整個世界非常亮堂,反而更突顯出他暗色的頭發更加黝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