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琴酒咬著煙,低頭用手機發著郵件,“我會聯係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池非遲喝了兩口水,將礦泉水瓶擰好蓋子丟進車裡,吹著夜風,看向一片暗沉昏暗的大海。
突然間,雙眼傳來烈火灼燒般的劇烈疼痛。
琴酒第一時間察覺異樣,視線立刻從手機上轉到池非遲身上,“怎麼了?”
池非遲低下頭,用右手捂住眼睛,沒有吭聲。
那種痛感似乎沿著神經,一路躥到大腦,最重要的是……
眼睛!
有人覺得盲人眼前是一片黑暗,其實並非如此。
如果想體驗盲人的感覺,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閉上那隻眼的感覺,就是盲人的世界。
那種感覺,就像是臉上少開了眼睛所在的窗口一樣,連黑暗都沒有,隻有一片虛無。
現在他的雙眼就是這樣。
“主人?”
非赤的聲音在耳邊漸漸模糊。
池非遲快速冷靜下來,分析著現在的情況。
不管會不會失明,現在考慮後果還太早了點,要先考慮造成這一切的原因,看能不能強行挽救。
問題應該出在非赤的蛇蛻之上。
明明沒有檢驗出毒素,而就算有毒素,從他的檢測結果來看,他體內抗體足以免疫大多數生物毒素,甚至因為抗體強大,一部分人工合成毒素也可以免疫。
那麼,是因為今晚喝過酒,激發了某種毒素的合成或者增強?
還是因為他‘自然之子’這個三無外掛?
前者還好,他身上帶著從自身抗體研究出來的解毒藥,加強自身抗體總沒錯,但如果是後者,那他還真不知是該怎麼解決。
總結,現在沒有解決的辦法,他可以開始考慮後果、後悔並總結經驗了。
嗯,東西果然不能亂吃……
下一秒,池非遲眼部、大腦的痛感全部消失,突然的落差,讓人覺得剛才的疼痛隻是錯覺。
而池非遲眼前……
不,應該是腦海裡,出現了各種色塊組成的世界。
身邊的紅橙色相間的三個人,深藍的水泥地,藍色稍淺的大海,車子橙色的發動機……
熱量成像?
“拉克!”琴酒伸手按住池非遲的肩膀,目光因嚴肅顯得更加淩厲冰冷。
池非遲睜開眼,看向琴酒,世界恢複正常。
琴酒放下手,盯著對麵那張金發碧眼的歐洲麵孔,打量了兩眼,沒法從那張依舊平靜的臉上看出什麼問題來,“眼睛出問題了?”
“不是,有點頭疼,”池非遲閉了閉眼,發現閉上眼睛之後,熱成像又出現在腦海中,睜開眼,隨便找了個理由道,“我把毒當成營養品加進水裡去了。”
琴酒“……”
伏特加“……”
水無憐奈“……”
請問,眼看著一個人一臉平靜表示‘我沒事,隻是不小心自己給自己下了毒’,該用什麼表情來應對?
關鍵是,這可是組織的核心成員,一個頭腦、潛入暗殺、狙擊都足夠優秀的核心成員啊,居然差點把自己給毒死了?
今晚的風兒真迷惑……
琴酒轉身看著大海,狠狠吸了一口煙,將燒到儘頭的煙丟進大海中,沉默。
池非遲看了一眼海水上漂浮的煙蒂,沉默。
汙染環境不太好吧……
伏特加和水無憐奈也沉默著,有點不知該說什麼好。
琴酒轉過身,盯著池非遲問道,“之前是誰說的,‘放心,我清醒得很,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不是玩笑,是失誤。”池非遲平靜糾正。
看來不僅東西不能亂吃,壞習慣也不能亂學,比如學毛利小五郎立flag這種事,打臉根本不用隔天的……
琴酒低頭重新點了支煙。
他算是明白了,‘清醒’對拉克來說,不是衡量行事是否正常的標準。
現在看到那張平靜下來的臉,他會心口疼,氣悶,呼吸不暢……不如不看!
伏特加出聲問道,“拉克,那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池非遲冷淡地應了一聲。
伏特加“……”
能不能給點反應?
比方說表示一下後怕,不後怕,至少也懊惱一下……
這樣真的讓人沒法聊下去啊!
好在,琴酒的情緒緩過來了,低頭發了郵件,轉身上車,“不用其他人送現金過去,拉克,我們兩個去一趟。”
“行。”
池非遲轉身上車的時候,閉了一下眼。
熱成像消失了。
看來是有時效的,不確定是否根據攝入蛇蛻份量決定時效,也不確定再服用是否還會產生疼痛……
伏特加和水無憐奈看兩人都像沒事人一樣,繼續沉默。
兩輛車又離開港區。
池非遲送水無憐奈,琴酒送伏特加,之後又在涉穀區碰麵,把現金送到江古田,放進一棟沒人住的房屋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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