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三村小姐轉身對矢倉守雄道,“在你心裡,恐怕巴不得宗師早早退休,還說得這麼好聽!”
矢倉守雄一臉怒色,咆哮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三村小姐,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就直說,不要這個樣子!”
其他人都被驚動,彙聚在兩人身邊,池非遲也轉頭看著屋裡的鬨劇。
毛利小五郎連忙上前攔住矢倉守雄,“冷靜一下!”
“是,是,”三村小姐起身,搖著扇子走向露台,散漫道,“算我不對,行了吧?真是的,這個池水顏色看了就熱……”
說著,定睛一看,嚇得驚聲尖叫,後退跌坐在地。
池非遲轉頭看向池塘,從這個角度,隱約可以看見池塘中間的飲茶室屋頂的通風窗。
窗後,一個老頭脖子上係著繩子,被吊在房梁上。
一群人轉頭看到後,匆匆趕到飲茶室。
飲茶室門口流了一灘血,拉著血線,一直延伸到屋內。
青野木亮一試著開門,卻發現裡麵已經上鎖,屋後茶水間的門也被鎖上了。
毛利小五郎直接一腳把門踹開,彎腰鑽進低矮的門後,上前探了探脈搏。
那位宗師連最後一壺茶的機會都沒有,就徹底涼了……
“傳說應驗了!”女管家花琦太太驚慌道,“宗師就像傳說一樣,被池塘裡的魔物殺死了!”
屋裡頓時嚎啕一片。
“唉,冤枉啊……”
池非遲站在屋外,突然聽到一聲歎息,走到護欄邊。
池水下,白蛇仰頭告狀,“是那個穿和服的胖男人從橋下遊過來,將人殺害的,我們都看到了!對了,他還找了一根繩子,這樣……”
說著,擰成一個圈,頭鑽進去。
“這樣……”
又收緊圈。
“把繩子一頭,拉向那邊水車。”
說著,尾巴朝水車方向崩直。
“然後水車一拉,就這樣……”
“對了,門口那裡,他還裝了釘子,用畫軸撐住,就像這樣……”
池非遲默默看著這條白蛇把自己當繩子,扭出種種奇怪的動作。
很詳細,一眼就能看懂。
不過,蛇有了靈性後,是不是都比較喜歡扭自己玩?
還說得這麼詳細,完全剝奪了他推理的樂趣!
柯南在屋裡這邊看看,那邊看看,出門,看到池非遲背對飲茶室,走上前,仰頭一看,發現池非遲垂眸盯著水麵,臉冷得可怕,遲疑了一下,“池哥哥……”
白蛇一見有其他人過來,就立刻遁了。
“什麼事?”池非遲收回視線。
“你之前一直在那邊露台上,對吧?”柯南問道,“有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從橋上過來飲茶室這邊?”
“沒有。”池非遲答道。
“真的嗎?”柯南追問,“你之前一直在看手機,會不會沒有留意到這裡?”
“不會,”池非遲肯定道,“如果有人從橋上過來,我視線餘角會掃到,就算對方穿了跟橋顏色相近的衣服,太陽下的影子是黑色的,我總會注意到。”
柯南若有所思地點頭,看向那邊轉動著的水車,順便提醒池非遲,“我在門上發現了圖釘釘過的痕跡,這恐怕……”
“不是意外,凶手先從橋下遊過來,再進門襲擊宗師,將宗師勒死,因為這裡的門口沒有對著那邊的露台,也不用擔心被我發現,之後,將宗師脖子上係上繩子,打上一個會越拉越緊的繩結,之後……”池非遲把整個繩子布置說了一遍,“最後,一端垂進池中,係在那邊的水車上,同時,在門內從圖釘和橡皮筋製作一個簡易的上鎖裝置,用卷軸撐在門下,再將宗師放在門外,等水車轉動,拉動繩子,將宗師拉進屋,腿碰掉了卷軸,門也隨之落下來,鎖被橡皮筋拉動鎖上,而宗師也被吊了起來,最後,繩子被水車卷動,繩結拉近,將宗師掉在房梁下,之前用刀在繩子上劃的薄弱點崩裂,多餘的繩子被水車回收。”
既然他被剝奪了推理的樂趣,那他就去剝奪柯南推理的樂趣好了。
彆管這是不是損人不利已,反正看到柯南和他一樣鬱悶、甚至比他鬱悶,他就高興了。
自己開心最重要。
柯南目瞪狗呆地看著池非遲。
隻是探頭看了一眼屋內,這家夥怎麼做出這些推理的?
關鍵是,還跟他的思路完全吻合,他在發現門上的圖釘印、轉動的水車之後,也是這麼猜測的。
“那個……”
“凶手是矢倉先生,”池非遲看著池水,繼續低聲道,“想從池下遊過來、遊回去,身上肯定會濕透,一直沒換衣服、身上也沒有濕的花琦太太、亮一先生可以排除,至於出門之後回來的三村小姐,雖然和服淩亂,一身大汗,但她是離開宅院,如果偷偷回來,會觸動宅院外的安全警報,而那點汗水並沒有完全打濕衣服,她的和服右下擺有一道脫出來的線,所以也沒有換了同款的和服……”
柯南“……”
這家夥不是全程在盯著手機嗎?怎麼連人家和服下擺脫線都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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