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讓電燈拉繩在嚴夫先生身體往下墜的時候被拉動,寬人先生應該還把拉繩剪了一段,”池非遲繼續道,“其他地方的電燈拉繩是打了釣絲結,您應該知道釣絲結,也就是釣魚線需要係浮標時打的那種結,而嚴夫先生遇害那個房間的拉繩卻是打了死結,那應該是寬人先生在我們被屍體吸引注意力的時候,偷偷把拉繩接上的,由於他不會打釣絲結,所以才打了死結。”
柯南在一旁偷偷觀察池非遲的神色。
沒有很病態的癲狂或者享受,跟往常一樣平靜,大概池非遲是覺得毛利大叔不會真的死掉,不過這種平靜還是好詭異,像個精神不正常的蛇精病……
嗯?池非遲本來就是病人,這家夥現在該不會已經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了吧?
暗中觀察。
“還有,我去房間泡澡的時候拉過燈線,這裡的燈的亮度應該都有三段,在沒開燈的狀態下,拉第一次燈線,燈會全部打開,拉第二次,外圈的燈會熄滅、隻有中間的燈泡亮著,拉第三次,燈才會全部熄滅,而在亮燈狀態下,需要先拉一次燈線、熄滅外圈燈,再拉一次燈線才會全部熄滅……”
池非遲回想著全部細節,爭取一會兒毛利小五郎推理的時候不要有遺漏,對,他還是覺得讓毛利小五郎去推理比較好,有他老師頂在前麵,做筆錄絕對輪不上他來。
“嚴夫先生被吊死的時候,燈線隻被拉了一次,但小蘭最後一次上去收盤子的時候,燈還是全部熄滅了,那是因為寬人把中間的燈泡擰鬆了,所以隻需要拉一次,讓電燈外圈的燈熄滅,就會讓電燈看起來像是被拉了兩次、全部熄滅,這應該是他為了開脫罪名所故意設的陷阱,要是有人懷疑他,他就會說出燈有三段亮度的事,質疑在燈打開的情況下怎麼拉一次就讓燈全部熄滅。”
毛利小五郎半月眼‘唔唔唔’,示意自己知道了,還有,他嘴酸、牙酸,快咬不住繩子了!
“請認真聽,作為名偵探,要是等會兒您推理的時候被凶手抓住漏洞、反駁地啞口無言,那會很丟臉的,”池非遲儘量安撫毛利小五郎,又繼續道,“還有,我們的到來應該也在寬人先生的算計之中……”
毛利小五郎“唔……”
請放他下來,他覺得自己在平地上聽會更認真。
“他先是在網球場上提出教我們打網球,等打過網球、聊過天之後,就可以很自然地邀請我們到他家裡來,為他做這次行凶的不在場證人,但那個時候我們拒絕了,”池非遲道,“所以他應該是一直跟著我們,在河邊對您停在附近的車子做了手腳,讓車子被河水衝走,之所以做出這個判斷,是因為他今晚準備的咖喱飯太多了,我的兩盤,您的三盤,小哀、柯南、園子、小蘭差不多一人一盤,再加上他們父子倆各一盤,不算鍋裡還剩下的一點,差不多也是八人份的量,對於隻有父子倆而言未免太多了,而且如果照他所說,他父親拔過蛀牙,那就不應該再吃辣味的咖喱,他以前作為網球教練還負責隊員飲食的話,或許因為感冒嚴重可以看醫生、不知道風寒感冒和風熱感冒的區彆,但不可能不知道剛拔了牙不能吃辣……”
毛利小五郎瞪大眼睛開罵,“唔唔唔唔……”
那個小子看起來濃眉大眼的,沒想到跟他徒弟一樣是個坑貨。
他租來的車子被水衝走了,那是賠一大筆錢的!
“爸爸,你怎麼了嗎?”門外傳來毛利蘭擔憂地問聲,“你是在哭嗎?”
毛利小五郎求救“唔唔唔……”
“好!時間到了!”
在毛利小五郎還在嗚嗚嗚的時候,山村操推開門,在看到屋裡的情況後,呆了呆,“毛、毛利先生?”
池非遲回頭,“老師扮演被害人,演示手法。”
“原來如此!毛利先生還真是敬業耶!”山村操讚歎著,進門後,圍著被吊起來的毛利小五郎看了一圈,“之前嚴夫先生就是這樣被吊起來的?那麼果然是一起他殺案件嘍?”
毛利小五郎“唔唔……唔唔唔……”
在討論之前,能否先把他放下來?
“我第一次和小哀上來收盤子的時候,也聽到過老先生房間裡發出爸爸這樣的聲音,”毛利蘭看灰原哀,“你也聽到了吧,小哀?”
灰原哀點頭,“沒錯。”
“我那個時候還以為老先生是在哭,其實是他聽到腳步聲在求救吧,”毛利蘭情緒失落道,“要是那個時候我能進去看看,說不定他就不會出事了……”
毛利小五郎沒‘唔’了,心裡一片絕望。
他女兒要是再不發現他需要放下來,他這個老爸也快出事了。
下一秒,毛利小五郎牙酸得發麻,咬不住繩子,鬆了口,腦海裡的畫麵定格在池非遲轉頭看他那一眼的時刻,如果時光能夠重來,他一定會祈禱——請彆讓他這個可惡的大徒弟看他一眼。
在毛利小五郎下墜、脖子被繩圈吊住時,綁住背後雙手的燈線也被拉動、然後鬆開。
由於這個房間裡的燈泡沒有被擰鬆,燈繩被拉動一次隻是關了外圈的燈,毛利小五郎驚愕得扭曲的臉在燈泡光線的映照下格外清晰。
其他人臉色大變時,池非遲已經拿出了多功能軍刀,抬手猛然割斷毛利小五郎頭上被繃直的繩子。
毛利小五郎剛感覺下墜後脖子被勒了一下,就落到地上,正好站穩了。
其他人維持著目瞪口呆的表情還沒緩過來。
毛利小五郎都懵了一下,才拎起斷繩看了看。
沒事?好像是沒……不,有事,他牙酸,該不會快脫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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