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草草結束後,大賀妙打發了其他人,在休息室給兩個警察和池非遲泡了茶,看了看一直跟著池非遲的灰原哀,遲疑了一下,還是出聲道,“我知道戒指在哪裡……”
老太太在警察、池非遲和灰原哀麵前坦白了。
戒指是她讓大賀美華偷走的,就是在她假裝心悸的時候,她的目的也不是阻止婚禮進行下去,而是為了考驗香取茜。
“其實我認識小茜的父親,那是一個優秀的玻璃工匠,我很欣賞他的作品,也曾經讓銀行借錢給他,讓他維持玻璃工坊的運作,隻是他太堅持自己的想法,我讓他試著製作大眾能夠欣賞的作品,他卻說那些人不懂得欣賞他的藝術,不肯接納我的意見,結果他不斷欠下大賀銀行一筆又一筆的錢,”大賀妙歎道,“大賀家以海運起家,這些年發展得好了不少,但那些年的流動資金真的不多,也隻是有一家小銀行而已,為了銀行繼續運轉下去,我們讓小茜的父親還錢,本來是想讓他妥協、讓他盈利,卻沒想到他不堪重負,直接選擇了自殺,之後那家玻璃工坊抵押給了我,但我卻沒有再見過小茜……”
灰原哀出聲,“那大賀擁有的玻璃工坊……”
大賀妙點了點頭,“就是小茜父親的,我一開始反對他們結婚,是因為看到她,我就會覺得愧疚,之後也接納了她,我這次讓美華偷走戒指,並不是打算阻止婚禮,而是想給她一個最後的考驗,戒指所在位置的信息,其實就隱藏在照片裡……”
“照片?”灰原哀轉頭看坐在身旁的池非遲。
池非遲垂眸看著桌麵,一副等著聽完這個故事的模樣。
他不想大賀妙探出他的底來,自然也就不會去分析那張照片裡藏著什麼謎語。
就算想分析,他也不會追問,更不會跟大賀妙探討。
至於大賀妙反對那兩個人結婚的原因,大賀妙隻說了一半。
一開始,大賀妙或許是因為愧疚,所以表達了不同意婚事的想法,但由於大賀美華容易跟著彆人的態度走,看老太太的樣子,平時在家裡也是最有話語權,那大賀美華更不可能不跟著老太太走一條道,表示出了對香取茜的不滿,而且不加收斂。
大賀真哉感覺到家人對自己心愛女人的排斥、看不起或者彆的情緒,覺得獲得支持無望,自己也不夠成熟,說出了‘離家出走’這種話。
而大賀真哉的這種行為,也讓老太太覺得這門婚事不行。
同為一家人,就算老太太習慣了做主,對於孫子的頂撞有些不滿,但如果大賀真哉的頂撞讓老太太信服,事後老太太也會覺得火氣全消,甚至覺得後繼有人,感到欣慰。
可惜大賀真哉這種頂撞並不明智,要讓家人接受他心愛的女人,最佳方式應該是去了解家人的想法、溝通來解決家人的顧慮,如果說不通,那再頂撞也不遲,但看樣子,大賀真哉沒有這麼考慮,隻要用心、表達出擔當地去溝通,大賀真哉也不至於不明白老太太反對的原因其實很容易解決。
大賀真哉甚至看不清自己姐姐、奶奶的性格,而且還像小孩子一樣用‘離家出走’作為威脅,脅迫家人同意他的選擇。
這麼一來,老太太失望是必要的,也難怪在待人處事都不錯的大賀真哉麵前,會說出‘沒有可以接棒的繼承人’這種話。
他大概也能猜到,大賀真哉從小都受著家人的寵溺長大,家裡的教育讓他待人溫和寬厚、彬彬有禮,也有著大氣的風度,但其本身對家人都不夠了解,看起來成熟,心理卻還幼稚著。
至少在涉及到與香取茜有關的事情的時候,大賀真哉做事確實衝動而幼稚,對於一般人來說,這樣影響不大,隻要兩個人幸福就好,但對於大賀財團的繼承人來說,這樣的大賀真哉遠遠不夠格。
而出於自家孫子不夠成熟的這個原因,大賀妙恐怕有考慮過讓大賀真哉娶一個有魄力或者看得通透又能勸說住大賀真哉的女孩子為妻,前者可以做為大賀真哉的‘賢外助’,一起發展或者守業,後者可以做為‘賢內助’,幫大賀真哉成長。
財團這種祖輩傳下來的大基業很難崩塌,但也不是不會崩塌,再退一步,選擇一個家世不錯的女孩子,大賀真哉未來也能多點助力,或者有一條退路。
香取茜性格過於溫柔軟弱,雖然大了大賀真哉兩歲,但能看得出,還是依賴於大賀真哉更多,自然不符合大賀妙對孫媳婦的期待。
不過大概是覺得反對也沒用,老太太也就心裡默認了這門親事,決定最後考驗一下這姑娘聰不聰明。
當然,這樣的一對以後會很辛苦,但隻要能共同成長、彼比體諒,也未必不能得到幸福。
結果呢,香取茜弄丟了戒指之後,脫下婚紗黯然離開。
老太太失望了。
感性一點來點說我家孫子為了和你在一起不顧一切,你為什麼不能為了他堅守一下?就算解不開謎題,至少也要表達一下決心和態度吧?
理性一點來看,也能看出香取茜逃避、過於軟弱的性格,跟老太太的心理預期差太多了。
而之後大賀真哉又一次為了香取茜在外人麵前對家人發脾氣,在警察麵前懷疑家人有問題,這讓老太太更失望了,所以,老太太提出檢查的時候臉色才會那麼難看、冷硬。
“戒指在噴泉池雕像上,也就是普賽克終於得到阿佛洛狄忒的認可那一幕的雕像,”大賀妙直接說出了答案,“我是想等她找到戒指之後,再表達接納和祝福的……”
“那為什麼把那個紙人和照片放在一起?”池非遲問了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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