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馬拓伸手捂住心口,緩了口氣,乾笑道,“我們來看看你!”
安室透也在乾笑,他突然發現相馬教授沒看到顧問開門那一幕挺好的,那才叫嚇人。
池非遲看著相馬拓捂在心口的手,“您沒事吧?”
“沒、沒事。”
相馬拓緩得差不多了,放下手,抬頭再看池非遲的時候,目光遺憾、惋惜、又有著一言難儘的複雜。
雖然池非遲做他學生,隻是為了畢業,但他還是可以很自豪地說一句池非遲是他帶過最驕傲的學生,他還沾過池非遲的光,在池非遲成為榮譽校友的時候,他的名字又被掛了一次。
學醫難,獸醫也難,一個人在短短兩三年把那麼多該學的書都給背下就不容易,不僅要有腦子,還要足夠努力,而實踐方麵,無論手術還是解剖,池非遲心態穩、手穩,他很清楚池非遲不是空有虛名,隻是好好的一個孩子,腦子不太正常……
這大概就是所謂‘人生都有缺憾’吧,也可以說是‘天妒英才’,可惜了。
在相馬拓默默感慨人生的時候,安室透目光也複雜了一瞬,很快露出陽光的笑臉,“顧問,好久不見。”
有這麼一個顧問,他也了解過一些注意事項。
一定不能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要自然……
“好久不見,”池非遲點了點頭,“你怎麼來了?”
安室透隱約感覺到一絲嫌棄,突然覺得有點紮心,但很快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溫和笑著道,“我今天休息,聽院長說你來了這裡,所以就來看看。”
“我跟早川醫生說過,一會兒我要跟進手術室給它打下手,”池非遲轉身回去抱無名,“可能沒辦法陪你。”
“沒關係,”安室透走上前,伸手接過池非遲手裡的無名抱了抱,發現這貓很乖巧,笑眯眯伸手開始擼貓,“看起來一點不像流浪貓呢,顧問,你給它取名字了嗎?”
“無名。”池非遲趁安室透靠得很近的這個機會,壓低聲音問道,“你來做什麼?”
相似的問題,池非遲之前就問過一次,不過安室透知道池非遲這次真正問的是什麼,依舊笑著擼貓,同樣壓低聲音道,“彆擔心,如果有人問起,我可以說是相馬教授暗示我過來、我才過來的。”
“感情用事,”池非遲道,“有理由也不該亂來。”
他知道安室透的想法,大概是怕無名真得了惡性腫瘤、他想不通,所以才過來看看。
但他不讚同。
他知道安室透心眼挺好的就夠了,為了所謂的‘陪同’、‘陪伴’就冒險,要是被懷疑了怎麼辦?要是因為交集以後互相連累了怎麼辦?無法理解。
安室透微微挑了挑眉,神色認真起來,看池非遲的目光不自覺地多了一絲挑釁,“不,我覺得很有必要。”
他知道池非遲的想法,是,謹慎一點是沒錯,但既然他知道了、有空又有理由過來,那就有必要過來。
池非遲居然覺得他感情用事不可取?紮心且不可理喻,讓人極度不爽,感覺自己的觀念在被踐踏,有必須要跟某個可惡的顧問好好談談!
池非遲接過安室透手裡的無名往外走,“好,你覺得有必要就行。”
安室透“……”
明明池非遲退讓了,他怎麼還是覺得好敷衍,好氣。
冷靜,冷靜……
安室透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顧問是能把犯人的肺給氣炸的人’、‘氣炸很丟臉’、‘自己被氣到,某顧問就贏了’,慢慢平靜下來,跟了上去。
到了門口,池非遲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對安室透低聲說了句‘謝謝’。
安室透愣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以說,顧問其實就是嘴硬心軟吧?
池非遲深深看了安室透一眼,沒有停留,抱著無名往走廊另一邊的準備室走去。
某個家夥不注意安全還準備挑釁、掐架,他心裡多少有點不痛快,但不想跟安室透掰扯,扯不清,不如等純黑的噩夢那段劇情來的時候,他再讓某個小臥底看看什麼叫‘社會路滑’、什麼是‘身份暴露的淒慘下場’!
無名手術期間,池非遲自然不可能帶非赤和非墨進去,不過非赤和非墨也不會亂跑,醫院裡的人都知道那是他的寵物,也會照顧一二,留在休息室就行。
更何況,安室透來了,能跟非赤和非墨一起做個伴。
哪怕語言不通……
無名的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先是麻醉後打開腹腔檢查,有池非遲這個‘現任主人’在,確定可以進行腫瘤切除手術之後,就立刻決定切除腫瘤……
池非遲的經驗還不足以主刀,隻是開頭給無名腹部來了一刀,然後就讓出位置聽聽前輩的指導、幫忙遞遞手術用具、最後縫合,整個一實踐小課堂,全程心態穩穩地學習前輩總結的經驗。
他是覺得既然問題已經存在,與其慌張,還不如去實際解決,還有……科學不夠,紅子來湊。
沒什麼好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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