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回想了一下,發現彆所拉衣襟的時候,左手確實在靠上方的位置,也確實是放在照片上凶手血跡的位置,不由側頭看著蹲在他身旁、麵向他背後牆壁的池非遲。
這家夥也太敏銳了……
“原來是這樣……”彆所苦笑著,低下頭,看著自己衣襟上的血點,“可是沒辦法啊,我害怕血跡被發現,隻能在拉衣襟的時候用手擋住,但這個位置太靠上方,如果右手也在同一個位置的話,很難把衣襟拉到足夠看見胸部的程度,而且我也不習慣手在那麼高的位置拉衣襟……”
橫溝參悟嚴肅臉盯著彆所,“彆所小姐,你這是承認一切就是你做吧?你既然狠心拋棄了和輝、勒索事務所的惡毒母親,也是殺害了鴨下先生的凶手……”
草野美津和三枝愣在原地,驚愕看著彆所。
“是場玩笑……”彆所輕聲道。
“玩笑?”橫溝參悟懵。
池非遲把變聲器還給柯南,站起身,轉身看著彆所。
“是的,一開始隻是一場玩笑,那個女人因為自己的孩子出了名就開始給孩子寄明信片,我想把和輝從那樣的母親身邊拆開,”彆所低頭咬著右手的大拇指指甲蓋,“大概是因為嫉妒吧……因為我不能生孩子……”
柯南突然聽到站在他身旁的池非遲似乎低聲呢喃了一句什麼,聲音輕得他聽不清楚,仔細分辨似乎是‘撒謊’,疑惑抬頭看了看一直盯著彆所的池非遲,又重新看向彆所。
橫溝參悟還在驚訝彆所說出的話,“那麼你……”
“是的,我不是和輝的母親,”彆所放下右手,“和輝的父親也不是殺人犯,我這麼做,隻是不想讓經紀人再把那個女人的明信片交給和輝……但是過了一段時間,賬戶裡真的被存進了一筆錢,我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個叫鴨下的家夥抓住了線索,找上門來……我打電話跟他說明了一切,說那不是真的,但他笑著說了‘你保護兒子的心情可以理解,而就算不是真的,這一次也換我來威脅了,我要拚命地榨乾你’這種話,我很害怕,所以才會……”
撒謊。
池非遲看到彆所又一頭冷汗地開始用力咬右手指甲,心裡再次做了判斷。
人咬手指甲的舉動並不意味著撒謊,或者說,並不一定是撒謊,有可能是用心思考或者過於緊張時的習慣動作。
但目前彆所隻需要闡述,不需要那麼投入地思考,而已經被拆穿殺人的情況下,也不會再過度緊張。
按常理來推斷,彆所這個時候可以是輕鬆釋然,可以是委屈怨恨,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出這種跟心情不符的肢體動作,那就說明彆所出於某個原因、在緊張地思考,試圖編織一個沒有破綻的謊言。
因為嫉妒去勒索是撒謊,發現賬戶裡被存進一大筆錢而緊張是撒謊,就連鴨下打電話的內容,也是撒謊。
那麼,事實應該是,三枝在這裡工作期間,提到過自己有個可愛的兒子,而彆所不能生孩子是真的,嫉妒也是真的,大概是覺得從未見過的三枝的兒子不存在,或許還認為三枝是在故意撒謊,所以在三枝寄明信片的時候,特地調查過。
而在得知三枝的兒子就是絹川和輝之後,彆所因心生貪念,假冒絹川和輝的母親,編造了‘和輝父親是在逃殺人犯’的事勒索和輝的經紀人。
至於鴨下跟彆所到底說了什麼,在鴨下死後,其他人也隻能聽彆所怎麼說,但他大概猜到了彆所撒謊的原因……
日本的法律中,相比起比惡意犯罪,‘有情可原’的犯罪會少判一些,無論是‘看不慣拋棄兒子的母親而勒索’,還是‘因為被威脅感到害怕而殺人’,都有可能幫彆所減少刑期。
不過,他也沒有興趣去拆穿彆所。
一個既壞且蠢的女人進行的拙劣表演,連觀賞性都不如聰明人的表演。
“但是你是怎麼當年教堂的情況、和輝的身體特征這些事的?”橫溝參悟疑惑問道。
“這些事到警署裡再說吧,”彆所放下手,轉身往門外走,側目瞥了三枝一眼,“但是警官先生,我並不後悔,因為我讓她明白了一個女人渴望孩子的心情……”
橫溝參悟讓部下帶彆所回警署,自己留在現場,等著租錄像帶的警察回來,和屋裡那盤錄像帶播放對比了一下,發現屋裡那盤錄像帶沒有開頭播放出品商的片段,確實少了一分鐘左右的長度。
池非遲出了鴨下的房間,發現澤田弘樹已經被吵醒好一會兒了,對照看澤田弘樹的毛利蘭道謝後,帶澤田弘樹去上了個洗手間。
醒來的毛利小五郎還迷糊著,就被橫溝參悟一頓仰慕的話說得陶醉,當即答應陪著橫溝參悟一起看錄像帶。
“非遲,小蘭,明天我還要去警署裡錄口供,你們趕緊帶三個小鬼頭去睡覺,明天就自己坐車回去好了……”
柯南半月眼。
他就知道,池非遲這家夥自己不推理,是因為不想去做筆錄……
池非遲平靜臉對毛利小五郎道,“那您滯留這段時間的開銷,等回來之後我再給您報銷。”
毛利小五郎眉開眼笑地撓頭,“哎呀,那多不好意思……”
“這是原本就說好的。”池非遲抱起困得歪歪倒倒的澤田弘樹,招呼柯南和絹川和輝,“走了,睡覺。”
一波快速推完,帶娃休息,不用陪著警方熬夜……很香。
絹川和輝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草野美津和三枝,跟上池非遲,“池哥哥,你不生氣了吧……”
毛利蘭走前,也叮囑道,“那爸爸你不可以亂花錢哦!”
“知道啦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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