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沙發夠寬,身邊的小林澄子轉頭也看不到他手機上的郵件內容,對麵的五個孩子更不可能看到了,而且這六個人一個比一個專注,柯南連外麵有人監視都沒察覺,這個時候發郵件處理一下組織的事,被發現身份的幾率不大,可以浪。
鹹魚貝爾摩德已經開始接觸新目標了,那個程序設計師的情報被調查得一清二楚,怎麼恐嚇威脅貝爾摩德自己去安排,不過大概的進度會發郵件跟他說一聲,他再從潛伏在那個程序設計師公司裡的小泉久美確認對方的情況,以保證情況一直在他們掌控中。
綠川紗希在上次行動中拿了一大筆報酬,最近在瘋狂學習、訓練,還兼顧著確認、深入調查一個知名人士的黑曆史,目前隻有一次進度彙報。
行動方麵沒多少事,新的走私貨物還得半個月才能到,鷹取嚴男最近不是泡在夜店、寒蝶會總部,就是幫琴酒跑跑腿,要安排鷹取嚴男明天去取炸彈,然後把炸彈送到琴酒那裡去……
琴酒這家夥又算計他的炸彈!
還有研究組,宮俱仁發過兩封郵件,一封是‘第一批實驗小白鼠死光了,人還活著’,另一封是‘第一人體樣本解剖完成’,具體的報告需要他親自過去看,那些報告可不允許從郵件發出來。
他也不用回複,等要去看報告的時候,發郵件跟那一位說一聲,然後直接過去就行了。
旁邊,小林澄子批改完最後一張試卷,把筆放到一旁,伸了個懶腰。
池非遲麵不改色地把郵箱賬號切到明麵身份常用的那個,粗略看了新郵件。
小田切敏也發來的,相馬拓發來的,大山彌發來的……
刷完組織情報、行動、研究三組的日常工作,再來刷明麵身份娛樂公司、寵物醫院、宴會活動的工作,沒有什麼比之更讓人充實的事了。
工作使他快樂。
小林澄子把眼鏡取下來擦了擦鏡片,重新戴好,見池非遲還在盯手機、孩子們還在看書,又轉頭看了看外麵被夕陽染紅的街道,“池先生,天色不早了,不如我們就在咖啡廳裡隨便吃點東西吧,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
池非遲快速回完了小田切敏也的郵件,轉頭看櫃台。
服務生很有眼力勁,當然,也可能是這群人坐在這裡看太久很奇怪,一直關注著,在池非遲看過去時,就拿起菜單走來。
小林澄子見五個孩子沒半點反應、還在低頭看書,伸手壓在書頁上,故意板起臉,“好了,眼睛也是需要休息的,看書太長時間不好,小心變得跟老師一樣,必須戴眼鏡……”
步美抬起頭,眼眶紅通通的,臉頰還有淚痕。
光彥和元太抬頭,眼眶也是紅的,看小林澄子的眼睛裡還有淚光在閃。
灰原哀抬頭,一臉生無可戀的憂傷。
柯南低頭摘了眼鏡,拿眼鏡帕擦擦,揉了一下眼睛,戴好眼鏡,才看向小林澄子。
小林澄子愣了半天,心裡發慌,低頭看到桌麵上、書頁上有淚滴,連忙擺手,“老師不是凶你們……”
“都哭好幾次了,”池非遲伸手,把攤開的書合上,拿起放在一旁,“你批改試卷太專注,沒有發現。”
“啊……”元太想伸手撈書,卻撈了個空,小聲嘀咕道,“隻有最後一段了,他們要送麵碼成佛了。”
“是啊,”步美一臉倔強,眼裡開始閃淚光,“大家好不容易才化解了誤會、團結起來,步美想看到麵碼成佛。”
光彥情緒也很低落,“雖然有點可惜,明明大家才剛解開心結,麵碼就要離開了,但還是希望她能夠成佛。”
“我覺得開心最重要!”元太頓住,一臉糾結道,“可是她好像也想成佛吧。”
柯南歎了口氣,他本來覺得這種故事隻有小孩子才會哭得稀裡嘩啦,自己身為名偵探,隻會去分析裡麵的伏筆、推理當年事件的真相,才不會被乾擾。
他一開始也是這麼做的,但看著看著就開始心塞了。
死亡的童年夥伴,讓活下來的人的時間好像也停留在了那個夏天。
飽受愧疚折磨的人們,明明都是很好的人,卻那麼彆扭地壓抑自己,假裝自己已經忘記,還互相傷害。
看起來熱心招待一群人的本間芽衣子的母親,其實一直沒有放下,在怨恨著一群人。
真相隨著回憶和故事推進一點點被揭開,每個人都真實得可怕,他好像可以從其中看到不少國中生、高中生的影子,也包括他自己。
他一會兒想到國中、高中時的自己,也是彆扭地維護麵子,好像也說了不少口是心非的話,也會想到小學的一些朋友,到國中之後也很久沒有聯係了,一會兒又想到他們少年偵探團,想到他是個早晚會離開的人,想到時間這個殘忍又溫柔的東西,十年後元太、步美、光彥長大,他們再相遇大概也不會像今天這樣了,是會讓時間淡化這份童年記憶,還是成為永遠的遺憾?
抱著複雜的心情看下去,他看著彆人的故事,心情變得更複雜了,說不上是心疼、感慨、壓抑、輕鬆,還是彆的什麼情緒多一點,但每種情緒都有,混在一起,心裡像是壓了塊沉甸甸的石頭,怪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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