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從來到這裡之後,池先生就很反常,靠著岩壁一直盯著海麵看,不吭聲,不關注彆的,而在那個時候,他似乎激動了一下。
會是那個時候嗎?
他那個時候看池先生的目光是不是太過於危險,讓池先生在思考有關於他的事?
之前不止一次地差點被池先生看出他的異常,好不容易應付過來,要是因為剛才的失控,讓池先生懷疑他,開始考慮怎麼扒他身份,那就麻煩了。
池非遲看向海麵,“心裡不舒服。”
今天這夕陽落得太慢了,曬得他想自閉。
“咦?心裡不舒服?”步美仰頭疑惑問道,“為什麼啊?”
“井田先生說,她就是那個神奈川有名的赤峰商社社長的獨生女,”光彥看了看靠坐著的屍體,猜測道,“難道池哥哥以前就認識她嗎?”
“不認識,大概是早上起得太早,我有點累,”池非遲轉身,往停泊漁船的一角岩另一邊走去,神色冷淡道,“抱歉,我休息一下。”
這太陽不落山就是不落山,他不熬了,再待下去,他擔心他的眼睛遲早被今天的夕陽光給刺瞎。
由於視物不怎麼清晰,池非遲刻意放慢了腳步,看得灰原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和柯南對視一眼。
柯南追上池非遲,用小孩子的語氣喊著,“我看我們也回船上等警方過來吧!”
“呃,好!”
三個孩子連忙跟上去。
衝矢昴若有所思地跟了上去。
情況不對,他記得,池先生有精神方麵的疾病……
池非遲沒有管身後的一串小尾巴,繞到岩壁後,低頭看著被岩壁投下的陰影。
眼睛花太久,果然還是有影響,一時半會兒還恢複不過來,不過好在視物慢慢變得清晰。
灰原哀走上前,仰頭看著池非遲冷淡的神色,輕聲問道,“要不要上船休息?”
池非遲點了點頭,上船後就到了開船的船艙,走到椅子前坐下。
井田跟進門,關切問道,“池先生,身體很不舒服的話,要不要我開船先送你去醫院啊?”
池非遲感覺進入室內之後,看東西又清爽了不少,“不用,我沒事。”
灰原哀走到椅子前,遲疑著問道,“你……你帶藥了嗎?”
藥?
池非遲疑惑了一瞬,反應過來,知道灰原哀問的是什麼藥,懶得解釋了,“沒有。”
“我也沒有帶,”灰原哀從口袋裡拿出藥盒,低頭翻找著藥片,“不過我這裡有兩顆安眠藥,你要不要吃一顆,在長椅上躺著休息一會兒?”
池非遲看了看不寬的長椅,表示嫌棄,“不要。”
“池哥哥……”
見三個孩子圍上來要發問,池非遲想想被追問怎麼回事就頭疼,搶先一步道,“抱歉,我想一個人安靜待著。”
“好啦,”柯南笑眯眯伸手,推著元太、光彥出門往甲板上走,“我們先出去,讓池哥哥安靜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太陽一點點西沉,船被一角岩投下的影子遮蓋。
其他人走了之後,船艙裡瞬間清淨下來。
非赤爬出池非遲的衣領,探頭看了看圍坐在甲板上一群人,“主人,要不要我去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不用了,”池非遲冷漠臉,“多半是在討論我是什麼病犯了。”
就算他說他沒病,那些人也不會信,那不如耳不聞為淨。
……
甲板上,井田跟著一群孩子就地坐下,轉頭看了看船艙的方向,“池先生真的沒事嗎?”
“是……抑鬱症嗎?”衝矢昴在一旁坐下,見孩子們看過來,連忙眯眯眼和氣解釋,“關於池先生的情況,我聽博士說過一點,情緒突然低落,對事物喪失興趣,會是抑鬱症複發嗎?”
“不,抑鬱症是長期情緒低落,非遲哥最近情緒還算穩定,他剛才也沒有說什麼沮喪的話,或者表現出沮喪悲觀的態度,而且去複診的時候,醫生都說他恢複得不錯……”灰原哀這麼說著,也不太肯定,頓了頓,“像是情感淡漠、退出社交活動、言語減少、對事物喪失興趣,這類症狀的話,也有可能是精神分裂症發作,我看過相關的醫學資料,在一些情況下,患者可能會跟現實失去聯係,而且精神分裂症存在周期性的惡化和改善,也就是說,一段時間複發,一段時間緩解,通常沒有特定的觸發因素。”
柯南想起在池非遲手臂上看到的刀傷,覺得灰原哀還是太樂觀了,糾結著要不要把那個發現說出來。
井田忍不住又往船艙方向看,“池先生他……有這種疾病嗎?”
灰原哀看了看井田,神色平靜地幫自家哥哥說話,“有不少電影會把精神疾病患者描述得很危險,但大多數情況下,他們更傾向於選擇退避和獨處,至少非遲哥目前從來沒有攻擊彆人的行為。”
“啊,不……”井田一汗,撓頭笑道,“我不是擔心他會攻擊我們,隻是擔心他的情況變差。”
“是啊,那現在該怎麼辦啊?”光彥皺眉問道。
柯南回過神來,思索著道,“他討厭吃藥,現在在海上,一時也拿不到藥、見不到醫生,他好像也隻是想獨處,我覺得最好不要讓他覺得環境存在威脅,既然他想獨處,那我們就在外麵注意一下他的動向,彆讓他做危險的事,看看他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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