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池非遲沒說話,右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目光冷淡地盯著電梯門。
可惜了,英國禁槍也很嚴,如果是在美國,他應該能搞到持槍證和槍,現在就好應付得多了。
【1……】
“叮!”
電梯門嘩啦一聲打開。
門後,身形高大的男人穿著保潔員的衣服,左手拎拖把,右手邊放著一隻水桶,低頭站在電梯裡,壓低的藍色保潔帽擋住了臉,卻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抬頭倉促一瞥,看到快步走向電梯的池非遲後,嘴角微微一抽,迅速伸手,幾乎同時按了電梯7樓的數字和關門鍵。
兩個職員見電梯門打開,其中一人的腳已經跨進了電梯,正好讓電梯準備關門的程序停止。
男人:“……”
心裡有句話,他是真的很想講!
池非遲在走向電梯時,左手已經拿出了手機,撥打了毛利小五郎的號碼,在等待電話接通時,繼續盯著退向電梯角落的男人,見對方不打算出來,迅速考慮了一下,還是走進了電梯裡。
電梯外已經沒有彆人,一個女職員轉頭看了看走向保潔服男人的池非遲,遲疑了一下,大概是覺得光天化日、公眾場合,不會有什麼大危險,還是按了關門鍵和1樓樓層,試探著出聲問道,“這位先生,你看起來很麵生,又沒有穿工作裝,不是在這棟大樓裡辦公的人吧?”
穿著保潔服的男人右手往前伸,之前藏在右手裡的刀子已經橫在了另一個女職員脖子上,逼得那個女職員貼在電梯內僵直著身,帽沿下的嘴角勾起神經質的笑意,用壓得低沉的嗓音道,“他啊,是來抓我的。”
“喂,非遲?”池非遲手裡的手機傳出毛利小五郎的聲音,“你現在……”
池非遲盯著男人,把手機放到耳邊,“我在辦公大樓電梯裡,已經找到他了。”
“咦?你怎麼那麼快?我和小鬼才剛到飯店樓下啊!”毛利小五郎有些驚訝地問了一句,又問道,“伱抓到他了嗎?”
池非遲看了看男人右手裡的刀子,“暫時沒有,他挾持了人質。”
“什、什麼?!”
關電梯門的女職員已經發現同伴被挾持,又不確定池非遲是什麼身份,隻能自己縮在一個角落,被毛利小五郎一聲大喊嚇得一個激靈,繼續瑟瑟發抖。
“你那邊情況到底怎麼樣?”毛利小五郎急道,“我和小鬼已經到電梯這裡了,電梯正在上升,你們在電梯裡……”
“掛斷電話吧,”男人沉聲打斷,微微抬起頭,留出帽簷碎發下一雙陰鬱的眼睛,右手裡的刀子已經在女職員脖子上按出一道血痕,“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
池非遲看著男人,左手裡的手機緩緩放下,大拇指移動,按下了電話掛斷鍵。
“對吧?電梯準備去幾……”
隨著電話掛斷,毛利小五郎焦急的話也消失在了電梯裡。
“嗤……哈哈……”男人在低聲嗤笑之後,大笑起來,卻又在下一秒,笑聲卡在了喉嚨中,臉上的得意也在一瞬間消失。
對麵,池非遲拿著手機的左手已經垂落在了身側,紫意深沉的雙眼依舊盯著男人,唇角揚起一個戲謔的弧度。
他認出來了。
原來是哈迪斯,整容之後的哈迪斯。
“你在笑什麼?”哈迪斯心裡莫名不爽,語氣也帶上了一些不耐煩,瞄了瞄池非遲放在褲子口袋裡的右手,在被池非遲兩次打個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嚴重懷疑那是很危險的東西,“把你的右手從口袋裡拿出來,不然我……”
“殺了她?”
池非遲看了看那個被哈迪斯挾持、嚇得淚流滿麵的女職員,嘴角笑意更深,走向哈迪斯。
“我最後警告你一句,彆過來!”哈迪斯背靠著電梯,手裡的刀子死死貼在女職員頸間的傷口中,嗅著在狹小空間裡肆意彌漫的血腥味,心裡升起殺意。
殺一個,他還有一個人質……
耳畔突然撲過一陣涼風,哈迪斯渾身一僵,感受到鼻腔間除了血腥味,還夾雜著一縷清冷的雪鬆香氣,一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對麵飯店餐廳用的香薰的氣味……
他隻是分神了一瞬間,離他還有三步遠的紫瞳年輕男人,居然就到了他身前,和他緊貼而站,也就在他嗅到雪鬆香的同時,冰冷尖銳的東西已經貼在了他的腰側。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人能有這麼可怕的速度?
池非遲微微俯身,側頭看著哈迪斯僵硬的側臉,嘴角笑意消失,目光冰冷卻又隱帶一絲狂熱,附在哈迪斯耳邊,用很輕的聲音道,“好了,不會有人聽到我們的談話了,你儘管動手,割斷那個女孩的喉嚨,再殺死另一個……”
哈迪斯轉動眼珠,用視線餘角盯著那雙近在咫尺注視自己的眼睛,寒意躥向頭頂。
他曾在鏡子裡,看到自己有過相似的眼神,他也明白那是一種什麼心態——獵人盯上了獵物,對殺死獵物抱有十足的信心,隻是出於心裡扭曲的惡趣味,想先戲耍一下獵物。
而且盯著自己的這雙紫色眼睛,深處似乎有著深不見底的黑暗,那是他不曾有過的、會讓他毛骨悚然的黑暗。
最近安布雷拉風頭正盛,想調查池非遲的身份不難,可惜沒有多少信息,不過作為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少爺,眼底怎麼會藏著這種扭曲的情緒?
隻這一眼,他就可以確定,池非遲不在乎其他兩個人的生死!
“然後我會殺了你,”池非遲輕聲用英語道,“出去之後,我會告訴大家,你發狂殺了兩個女孩,我隻能趁機亂刀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