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水躲那麼遠還不肯看他,這是什麼反應?
“情況和我電話跟你說的一樣,沒有傷到脊髓和神經,隻是腰椎第四節、第五節有骨折的情況,事後他沒有過多活動,也沒有對附近軟組織造成二次損傷,”池真之介看了看身旁坐輪椅的池非遲,“腰部已經固定住了,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
“那你們怎麼不留在倫敦休息,又跑過來了呢?”池加奈臉上沒有笑意,微微蹙眉表示不認可。
“我還沒見過小哀的飛行船,”池非遲收回看越水七槻的視線,很自然地移動到灰原哀身上,“不想缺席首航。”
現在小哀就站在他前方不遠處,而他不用蹲下身,就能看到小哀的臉,不是隻能看到小哀的頭頂發旋了,這體驗過於新鮮,讓他有點不太適應。
灰原哀想起和池非遲說好的‘首航約定’,怔了一下,上前一步,語氣緩和了不少,“其實你不用來的,飛行船什麼時候都能飛,等你好了之後,我們再飛幾次都沒問題,不過既然你都跑過來了,那就一起參加首航吧,但是一會兒要是有哪裡不舒服,要記得及時告訴大家……”
說著,灰原哀又嚴肅起來。
“腰椎骨折不比其他骨頭骨折,嚴重的話,會導致癱瘓,你近期也不要過多活動,能躺著就躺著……”
“除此之外,如果疼得受不了,記得要吃止痛藥,但不能吃太多,以免對止痛藥成份產生抗藥性……”
“我會幫你問問福山醫生,看看在服用止痛藥期間還能不能**神疾病藥物……”
靜。
池真之介和池加奈默默看著灰原哀。
嗯,他們家的小孩子都比較奇怪,就算是教子教女也差不多了——早熟,鎮定,說話做事有條理得不像小孩子。
阿笠博士臉上帶著充滿心理陰影的微笑。
這種情況……他很熟悉。
“當然,最好是不要吃太多種類的藥物,所以要注意心情,”灰原哀繼續一臉認真地交代著,“不用覺得生活不便、需要麻煩彆人就很傷自尊,誰都有需要彆人幫忙的時候,我們會有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同樣,也希望在你有需要的時候,能夠幫助到你。”
池非遲看著灰原哀,目光深沉得意味不明,“聽你這麼說,心裡好受多了。”
小哀自己都沒有這種心態,指導起他來倒是說得頭頭是道。
灰原哀:“……”
非遲哥的目光好奇怪。
“池哥哥,”柯南疑惑問道,“你的騎術水平那麼高,怎麼會墜馬呢?當時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被太陽晃了眼睛,我恍惚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落地了。”
池非遲說了之前想好的說辭,隱約瞥見越水七槻抬頭看了他一眼。
眼眶紅紅的,神情蔫蔫的,像隻生病的小兔子。
“是這樣嗎……”
柯南看向池非遲墜馬的地方。
早上騎馬往那邊去的話,確實有可能被斜前方照射過來的陽光刺到眼睛。
難道隻是池非遲的身體因素導致墜馬?
池非遲右手食指敲了輪椅扶手一下,將輪椅行駛到越水七槻身前,出聲問道,“怎麼悶悶不樂的?”
“你受傷了,大家都開心不起來啊……”越水七槻看了看池非遲,突然沉默了一下,跪坐草地上,歎了口氣,趴到池非遲腿上,聲音輕而悶,“我也不知道……之前想看看你到底怎麼樣,可是看到你坐在輪椅上,又覺得心裡悶悶的……”
“擔心過頭了。”池非遲伸手揉了揉越水七槻的頭發,感受掌下柔順發絲不錯的觸感,又趁機多揉了兩下。
其他人看到兩人這樣子,默契地沒有上前,找池真之介求證事發時的情況。
池真之介早就跟池非遲商量好了,麵對問題,回答一概是——‘不清楚’、‘我在靠前一個身位的地方,發現時他已經墜馬了’、‘之前沒什麼異常,大概就是個意外’。
沒人注意之時,越水七槻微微抬起頭,下巴還擱在池非遲腿上,看著輪椅黑玉般的扶手,語氣鬱悶地輕聲道,“我之前還在想,會不會有人設計害你墜馬,結果什麼都沒調查出來,也沒有想到你的眼睛會被太陽光刺到,是因為……遺傳病嗎?”
“不是因為遺傳病,是我有點分神,在想……”池非遲摸著越水七槻一頭亞麻短發,低聲道,“明年月14日什麼時候才能來。”
越水七槻在輪椅旁坐起身,避開了池非遲一直在揉自己頭發的手,一頭霧水地看著池非遲,“月14日?情人節嗎?你想那個做什麼?”
池非遲手掌下空了,多少有點不爽,垂眸看著輪椅前的草地,“在想明年收到的黑巧克力味道怎麼樣。”
非赤嗖一下躥離輪椅,利箭一樣躥到灰原哀肩膀上。
主人撒謊都不帶臉紅的!
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不像它們蛇族,做蛇一直很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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