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真是的……」鈴木園子感覺自己善意的提醒被忽視了,有些鬱悶,「我還以為能看到這小鬼緊張的模樣呢。」
秋庭憐子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池非遲,笑道,「可能是一直以哥哥作為榜樣吧。」
小田切敏也也笑了起來,「所以我才覺得灰原小小姐很合適啊,她那種表情,就算去電影裡扮演閻魔愛也足夠契合了。」
池非遲沒有參與討論,隻是看著隔音玻璃後的灰原哀。
他之前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小哀身上的感覺變了,那是……屬於組織藥物研究者的氣息。
灰原哀低頭看著稿件,讓自己進入狀態,等外麵調音的工作人員抬手比了「ok「的手勢後,開始念台詞。
上午把閻魔愛的故事看了一遍,她更堅定自己要給這個角色配音的決心了。
生與死的夾縫間,閻魔愛生活在一個永遠隻有夕陽、開滿彼岸花的地方,四麵環山,木屋伴水,那個地方明明也有花草樹木和陽光,但她卻能感覺到,那裡四下充斥著死寂。
就像以前在組織裡的很長一段時間,她會經過某條熱鬨的街道、路過某個喧鬨的活動現場,她不用像忙著去目的地的上班族、學生一樣行色匆匆,永遠以自己舒服的節奏去行走,但相對的,她也感覺不到熱鬨,沒有目標。
那種無法從四周汲取一點生氣的感覺,她能夠明白,彆說被封閉了感情的人,就算一個感情充沛的人,在那種狀態下待久了,也會變得缺乏情緒波動。
「我是閻魔愛……是你把我喚來的……」
這一段以那種死寂的情緒狀態去說就好了。
「不過,若怨恨消除,你自身也會付出代價……害人終害己,你死後,靈魂將墜入地獄……」
這是閻魔愛的工作,閻魔愛對工作的態度,好像也跟她之前對待研究工作差不多。
工作就是工作,實驗、檢查數據、翻看研究資料,也是程序化的步驟,她當然期待能夠完成藥物研究,研究每向著特定方向前進一步,她都會有舒心愉悅的感覺,但直到離開組織、為了幫某個名偵探恢複原本的身體而開始研究之後,她才發現自己以前在組織研究藥物時,似乎缺少了一點什麼。
她自己都說不清楚那是什麼,隻是能夠感覺到那種差異。
另一方麵,閻魔愛有時候似乎不太喜歡去工作,就算工作時可以到人間看看,閻魔愛也不期待著那份熱鬨和生氣,她以前也是那樣。
而麵對‘人麵蜘蛛,這個上司發出的工作提醒時,閻魔愛不會表現出絲毫抵觸,也會讓她想到以前,組織要她研究藥物,她也不會反對。
總之,以她在組織裡的心境去控製語氣,再讓聲音顯得空洞一點,就可以把配音搞定了吧……
「好的,婆婆。」
……
隔音間外,鈴木園子聽著設備裡傳出來的聲音,忍不住再三打量坐在隔音間裡的灰原哀,隻是灰原哀低著頭看稿子、臉頰被耳機和頭發遮擋了不少,讓她沒辦法看清灰原哀的表情,「這小鬼還真是……真是……」
秋庭憐子聽到第一句時,心頭就有怪異的感覺,閉眼認真聽了兩句,轉頭看著池非遲道,「聲音裡有死氣沉沉的感覺,就像真的自地獄而來一樣。」
池先生的妹妹才八歲吧,一個小女孩聲音裡有那麼死寂的情緒,真的沒問題嗎?
池非遲思索了一下,看著秋庭憐子低聲道,「原本我還在想,要不要利用設備把她的聲音調整得空靈幽森,不過現在我覺得隻要稍微調整一下就好了,要是調音太過,反而缺失了小女孩的音色,不如現在效果好。」
秋庭憐子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灰原小姐的聲音要比同齡
人成熟一些,音色跟十三歲的少女也沒有多少區彆……」
等等,他們的關注點難道不應該是小女孩的心理健康嗎?
「果然很合適,」森園菊人低喃一句,又轉頭問池非遲,「不過非遲,小小姐的狀態會不會不太對勁啊?」
「沒事,」池非遲道,「要是配出問題了,我給她找心理醫生。」
其他人:「……」
這就是做哥哥的態度?
「迷失於黑暗中的可悲之影,傷害他人,陷他人於不義,沉溺於罪惡之中的孽魂……」灰原哀低頭看著之前就快背下來的稿子,默想著在組織被弱者不經意冒犯時的感覺,她沒有多惱火,但人命在那裡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所以反應也不會太激烈,「要死一次看看嗎?」
隔音間外,池非遲嘴角微微一勾,又迅速壓下。
待過組織的人,不管是行動人員,還是研究人員,不管平時表現出來的是玩世不恭,還是銳利沉著,都會有一個讓人覺得‘不像好人,的詭異狀態。
有點熟悉的感覺,讓他都有點興奮起來了。
想帶上自己妹妹去殺人放火。
「這一句感覺和之前有點不一樣,」鈴木園子一臉疑惑地思索,「但又說不上哪裡不一樣,明明語氣也沒多大變化啊,真要說的話,或許是比之前陰冷一點吧……」
隔音間裡,灰原哀已經摘下了耳機,拿著稿紙爬下椅子,接這過程把心態調整好,才打開隔音玻璃門,看著坐成排的一群人問道,「怎麼樣感覺還可以吧?」
「怎麼說呢,」鈴木園子有些神經質地上上下下打量灰原哀,「聽過聲音,再親眼看著本人說話,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很合適,」秋庭憐子沒有跟著開玩笑,認可道,「就像社長說的,要是你都不算合適的話,就沒有更合適的人了,如果讓成年人去配音,或許也能模仿出來,但跟真正的十三歲女孩相比,音色在細節上會有一些瑕疵,而如果讓適齡小女孩去配音,會缺少聲音裡的沉寂和清冷,全靠後期處理的話,又會顯得合成感覺太強,缺乏真實感。」
灰原哀一聽秋庭憐子這麼說,心裡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