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柔有些慌張,緊咬著貝齒,又取出一柄劍來。
閭丘學宮的弟子身上,從來不會隻帶著一柄劍的,因為劍陣,本就不是一柄劍能組成。
一柄劍,施展的是“一元化始劍陣”,能“以一化生”,比如閔柔剛才就衍化出了“**劍陣”;現在她用的是雙劍,便布下了“兩儀混元劍陣”。
左手為陰,右手為陽,陰陽兼合,其威力,就不是增長了一倍那麼簡單!
頭頂的千嶺雪雕猛撲下來,腳下的毒霧也彌漫了整個假山,似乎連石頭都要腐化掉了!
閔柔屏住呼吸,左手劍舞得跟風車似的,一道道劍氣縱橫間,隱隱形成了一麵護盾,擋在那毒霧上方;右手劍則是乾脆明了,幾道劍氣衝而起,仍朝著千嶺雪雕切割過去。
在千嶺雪雕那粗淺的神智中,也許怎麼也沒想到,閔柔居然敢與它對攻!
有腳下那條“玄湮寒蝰”的牽製,有那隻需一縷就能凍僵一頭上品玄獸的寒霜蛇毒,這人類女子怎麼敢置之於不顧?她不是應該束手就擒嗎,怎麼還能反擊?
一時間,千嶺雪雕竟然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唳”!一聲高亢的嘶鳴,千嶺雪雕高高飛起,鮮血飛灑,片片羽毛飄飄揚揚地墜了下來!
它的胸前、下腹,出現了幾個劍孔,閔柔這一劍,差點沒從它背上穿出來!
雖然並不致命,但作為方丈山外圍一方霸主的千嶺雪雕,哪兒受過這麼嚴重的傷啊?
又急又氣又恐懼之間,千嶺雪雕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圓弧,兜轉身又撲了下來。
假山上,卻沒有了閔柔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一身黑衣的年輕人。
秦衝又是憐惜又是害怕:“閔柔,你為什麼不給我發信號?”
閔柔沒辦法回答他,她已被寒霜蛇毒熏暈了,頹然倒在假山
那玄湮寒蝰嘶嘶叫著,似乎很是得意,一縱身,張開大嘴便朝閔柔咬過來。
迎接它的是一隻鐵黑色的拳頭,拳身上,包裹著一層淡淡的玄妙氣息。
玄湮寒蝰並不怎麼擔心,搖著大腦袋,先吐了一口寒毒,然後才一嘴朝那拳頭咬去。
卻聽到秦衝一聲冷笑:“區區寒毒,也敢在我麵前施展,真是瞎了你的蛇眼!”
那隻需要一縷,就能凍僵一頭上品玄獸的劇毒,把秦衝半邊身子都籠罩了起來,特彆是他的拳頭,更是被一團濃鬱得能滴出水來的寒毒包裹著,似乎連石頭都能被凍成一片粉末!
但他的拳頭卻安然無恙,仍然筆直地伸出去,打在了玄湮寒蝰的牙齒上。
與此同時,頭頂的千嶺雪雕又撲了下來,它也是有粗淺神智的,知道這時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秦衝要防著寒霜蛇毒,就必然沒有多少餘力來防備它。
所以它不顧傷口還在淌著血,一聲高亢的鳴叫,義無反關又撲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