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衝雖然說了“不惜一切代價”,但現在顯然不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時候。
大戰初歇,還不知道四國聯軍會不會卷土重來;整個炎軍的編製都完全被打散了,也急需整頓;還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秦衝甚至都沒辦法在這兒多呆一會兒。
就連楚芊也忙得脫不開身,隻能讓楚薏為楚鳴空處理傷口。
她自己則強壓著悲傷,隨著秦衝回到城頭上,把殘留的炎軍編成十個團隊:步兵六個團,騎兵三個團,輜重和炮兵各編一個大隊,加上秦衝的護衛隊,合並編成一個團。
這是把所有的傷員都編進團隊,才勉強保持住了十個團隊的編製。
然後清理了大炮和弓弩,檢查了靈晶和弓箭,又調配了丹藥、兵器、戰馬、糧食,等等。
一邊在整理編製、準備再戰,一邊還要把犧牲了的同袍轉運到一塊,現在沒有時間舉行什麼葬禮,也沒辦法講究入土為安了,就在槐樹林背後找了塊開闊地,一把火焚燒了事。
秦衝站在城頭上,看著那火焰嫋嫋升起。他沒有去參加火葬儀式,他怕一旦去了,滿心愧疚之下,會忍不住自己也跳進火海裡去!
這麼多大好兒郎,一戰之後就化作滿地骨灰,絕大多數卻連自己為什麼而死,也不知道啊!
他緊緊地捏起了拳頭,便聽到有人叫道:“炎軍元帥,出來說話!”
秦衝驀然轉身,就看到四名騎士,正靜靜地站在城牆外,正是四國聯軍的四大統帥。
這次,他們卻沒有帶兵來,甚至連一個隨從也沒有。
楚芊和蕭瑤、秦茹走過來,低聲建議道:“元帥,還是我們陪你下去吧?”
秦衝搖了搖頭:“不,我獨自下去就行了。放心,這仗應該是打不起來了。你們檢查一下,看看秦洪的儲物戒指裡有沒有延年益壽的奇藥,若是有的話,先給爹爹服下。像他這樣的金仙,應該是會隨身帶著這些東西的。我沒回來以前,你們守好城牆,陣盤先不要撤!”
他朝著眾人點點頭,飛身而下。雲姑則提前一步下了城牆,城門開處,把他那匹黑馬趕了出來。於是秦衝飄飄搖搖落在黑馬背上,在噅??的嘶聲裡,走向了四大統帥。
秦洪開門見山地問道:“炎軍確定要與我們平分名額嗎?”
秦衝點點頭:“仗都打到這個份上了,這還用說嗎?怎麼,現在你們承認我們的實力了?”
秦洪看了他半晌,淡淡地道:“實力是有的,不過仗著實力得意忘形,其實不是什麼好事。也罷,既然你堅持要參加,那就隨我們來吧,隻是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秦衝冷笑道:“為什麼不敢?我還怕你們設下埋伏嗎?”
秦洪不再說話,旁邊的井上親王卻冷笑道:“你要相信,我們要真的想殺了你,四人聯手,你是絕對逃不掉的,不需要設置什麼埋伏,殺雞何必用牛刀?”
秦衝微微一笑道:“是,不過你們四人會真心聯手嗎?你們做不到真心聯手,那就和單打獨鬥沒有區彆,難道你們四個,有誰能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勝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