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夜修源臉色青白,心痛如絞。
雖然當年太醫診斷玉如煙是死於疾病,但是,他一直心存疑慮。煙兒雖然身體柔弱,卻無隱疾。可自從她生了寒兒之後,她便常常感到氣短體虛,每日臥床不起,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這樣拖了兩年,最後油儘燈枯,香消玉隕。
當時的太醫院院首還不是高曲庭,而是郭院首。郭院首一直為後宮嬪妃治病看診,平時,也是他負責為玉貴妃請平安脈。
正安帝記得,煙兒身體日漸虛弱的那兩年,是郭院首開藥診治。郭院首一直說,煙兒是因為生寒兒,傷了根本。他雖然竭儘所能,奈何無力回天。
夜修源對玉貴妃的死雖然痛苦不已,但是當時卻未想到他處,直到郭院首兩個月後失足溺水而亡,這才引起了他的猜疑揣測。一個好好的人,怎會突然間溺水呢?
隻是人死了,一切線索都斷了。
“是你,是你做了手腳,是不是?”夜修源目光冰冷地盯著石含玉,內心已經肯定了這個猜測。
石含玉臉色猙獰,瘋狂大笑:“哈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有證據嗎?你就算要治本宮的罪,你也得有證據,否則,你怎麼向你的臣民交待?”
夜修源暗暗地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不錯,要有證據。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動皇後動鎮國公府的原因。
“即使朕找不到當年你害死煙兒的證據,你也走不出這鳳棲宮。鎮國公府謀反,舉國皆知。你出自鎮國公府,這就是原罪。皇後,餘生,你就好好待在這鳳棲宮中反省吧。”
夜修源一甩衣袖,離開了鳳棲宮。
石含玉望著夜修源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忽然間像是抽去了渾身的骨頭般癱軟在地上。
不錯,即使夜修源找不到當年的證據,她也離不開這令她痛恨的後宮。
一步錯,步步錯。
當初,她就不應該答應夜修源納玉如煙。若夜修源非納玉如煙不可,她當時就該想辦法讓那女人絕育。隻怪她當時對夜修源還心存幻想,不想將事情做絕。
如今,卻令自己陷入這般困境。
不,她還沒有輸!
炎兒,炎兒還在封地!他手上還有十幾萬兵馬!
他們還有翻盤的可能!
“桂嬤嬤呢?”她問大宮女。
桂嬤嬤從小就服侍在她身邊,跟隨著她一起入宮。在這深宮之中,桂嬤嬤是她最信任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避開過她。
大宮女戰戰兢兢地答道:“桂嬤嬤一個時辰前出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一個時辰前,石含玉讓桂嬤嬤買通守衛偷遛出宮去打探消息,可到現在連她的影子也沒有見到。
石含玉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讓桂嬤嬤出去打探消息,實是有些冒險。可是石含玉如今沒有辦法。她被囚禁在宮中,行為受限。更糟糕的是,外麵的情況她一無所知。皇宮禁衛軍全部換了一批人,鎮國公府的人和她的人都陸續被抓。如今,她幾無人手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