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開燈!”
一行人剛拐到中央大道上,便聽到辦公樓四樓傳來一陣怒吼聲。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停了下來,不約而同地朝黑漆漆的辦公樓看了過去。
何詩菱腳下一頓,又繼續往前走了。
嗯?耿欣雨瞟了一眼黑漆漆的辦公樓,也跟了上去。
“小……”淩濛初伸手拉一下身邊的何詩菱,撲了空?
一回頭,嗯?她怎麼走了?拉了一下王昕伊,也跟了上去。
拉我乾嘛?王昕伊一回頭,怎麼都走了?拉了拉王曉曉,走啦。
來啦。王曉曉瞟了一眼幾十米外的孤零零的警衛室,眼裡滿是同情。
曹校,腳步很快呀。伊淩飛笑了一下,看了看已走開的幾個人,抬腳跟了過去。
“老劉頭一會是不是又要被罵了?”唐霽說完,看了一眼身邊的伊淩飛,嗯?人呢?
近距離的視線裡,隻有鄭毅凡一人玉樹臨風地站在後麵,一臉溫和地笑著看著他,在鬱金香花狀的路燈下美成了一副剪影。
嗯!人帥,隨便一站都能成為風景。
唐霽嘴角抽了抽,順著鄭毅凡指去的方向,看到十幾米外的人影,頓覺心裡一塞。
自己還是外人呀!
猶豫了一下,唐霽抬了腳,慢慢晃了過去。
看著消失在路燈下的身影,鄭毅凡笑笑,轉身,朝辦公樓走去了。
“老劉頭,開燈!”那威儀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老劉頭看了看黑漆漆的教學樓,難道還沒結束?
他明明是在看到三樓自動關燈,兩分半鐘之後,才拉的教學樓的總閘的。
老劉頭猶豫了一下,伸手去撥教學樓總閘的開關,嗯?
仔細一看,眼睛花了嘛?拿了手電筒湊了上去。
居然拉錯了,把辦公樓總閘的開關給拉下來了。
老劉頭摸了摸寸草不生的發型,連忙糾正了錯誤。
關了手電筒,貓著腰湊到了門前,拉開門簾,看到辦公樓四樓的校長室瞬間明亮了起來。
老劉頭扭頭看了一下牆上的小時鐘,分。
搖了搖頭坐到床上,扔了外套,拉了拉被子,背靠著牆,盯著窗玻璃外朦朧的光亮,不免唏噓了起來。
當校長不容易呀,是拿命在玩呀!
他這個門衛當得也不容易呀,拿著命陪著玩呀!
這都幾點了,還不讓人睡覺!
“你怎麼來了?”
曹校瞟了一下推門進來的人,又看向麵前的文件。
“被這燈光吸引來的。”
鄭毅凡笑著走到桌前,隨手拿起文件翻了翻。
“放下。”曹校睇了鄭毅凡一眼,“今天晚上,很熱鬨。”
“嗯。”鄭毅凡笑笑把文件放下了,“有點。”
“有點?”曹校抬頭,從眼鏡片上方瞟了一眼鄭毅凡。
那是有點嘛?明明是有很多點!
鄭毅凡笑笑,抽走了曹校手中的文件,“你不是聽到了嘛。這都快十一點了,還熬夜呢?”
“說吧,你有什麼事?”曹校眉毛挑了挑,拿回被抽走的文件,放到了桌上。
“沒事。”鄭毅凡笑笑坐到了曹校對麵的椅子裡,左右打量了起來。
曹校瞟了一眼鄭毅凡,視線又回到了麵前的文件上。
“舅舅,像您這種肝臟不好的人,以後,切記,不要再熬夜了,最遲一定要休息了。”鄭毅凡敲了敲麵前的桌子。
嗯?曹校挑眉,從鏡上方看向鄭毅凡。
“人都走完了,沒人了。”鄭毅凡笑著起身,轉到曹校身後,捋了捋袖子,“我來幫你揉揉肩膀吧。”
“好。”曹校扭頭看了一眼鄭毅凡,眼底滑過一絲不舍,“還有一周就要離開了。”
“是的,可我是被你開除的,校長大人!”鄭毅凡邊笑邊捶捏著曹校的肩膀。
“好,今天晚上的事,算了。”曹校抬手拍了拍鄭毅凡的手。
鄭毅凡笑笑,“這樣的力道可以嘛?”
“可以,”曹校的聲音裡多了幾分慈愛,“轉眼要離開了,多少會有些舍不得吧?”
“是,”鄭毅凡笑道,開始輕輕地替曹校捶起肩來,“以後,我不在,您一定要記得少發火,少操心,早睡早起,彆讓我擔心。”